想起之前,路东骁的警告,初夏忐忑的走向他,那种感觉就像是她在外偷了人,被老公抓个正着一般。
虽然自从怀孕后,他对她再也没有凶暴过,可初夏知道那是没有触及他的底线,而他的底线……
其实所有男人的底线差不多都是一样的,谁愿意自己的老婆或女人被别的男人染指?
昨天早上她还看了条新闻,说是一个女人怀孕三个月了,却不能确定孩子是不是老公的,这事被老公知道了,直接将她掐死,后来法医检做了鉴定,孩子还是这个男人的,可结局已经不能挽回。
裴天阳是路东骁的禁忌,也是他心头那根不能碰触的刺,可今天她却碰了。
初夏不知道迎接自己的会是什么,不过,不管路东骁会是什么反应,她都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我……”
她刚张嘴说了一个字,手就被握住,一股凉意顺着她的五指沁进她的心底,这凉让她的心一缩,她本能的抬头看他,可是看到的脸却那么平静。
而这平静让初夏更加的不安,“我和裴天阳没做什么,他把我家的旧物都给挪走了,他只是带我去看了那些旧物,就这些……”
她解释的有些急,几乎连气都没喘一下,仿佛她不说完,他就不会再给她机会说似的。
可是,她说完了,他仍没有任何反应。
“路东骁,”她忍不住叫了他一声,这三个字泄露了她所有的情绪。
到现在她终于发现,她在裴天阳在一起是随心所欲的,几乎想怎样就怎样,可是和路东骁在一起,她会紧张,会害怕,会很小心翼翼。
她等着他的反应,就像是一个犯错的人等待宣判一般,这个过程漫长而煎熬。
就在初夏的心都快焦灼的时候,忽的头顶一重,他抬另一只手落在她的发顶,顿时她头皮一阵发麻,那种感觉好像他下一秒会拽起她的头皮,把她整个揪起来似的。
这一刻,她是恐惧的。
这世上,没有谁不害怕挨打,初夏也是一样,况且之前他那么残忍的对待过她。
可是,想像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她只感觉他的大掌在她头上移动,后来反应过来,他是帮她整理了被风吹乱的头发。
而这样的他,让初夏更觉得没底,他的这种平静,让她有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感,初夏有些受不住了,真想大嚷一声,路东骁要杀要剐,你痛快一点,别这样折磨人好吗?
但,她怎么喊得出声?
这不等于不打自招吗?
她是不顾他的警告跟着裴天阳出去了,可她问心无愧,因为她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他的手从她发顶垂下,幽深如海的眸子看向她,十分的犀利,像是能看进她的心底,初夏这才发现,他很久没用这样的眼神看她了。
这些日子以来,他顺着她,惯着她,甚至是宠着她,她都快忘记了,他是一头能吃人的狮子。
“心情好些了?”就在她紧张的都快暴棚时,却听到他不咸不淡的问了这么一句,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
心情?
初夏咀嚼这两个字,还别说跟裴天阳在一起的这几个小时,她似乎并没有一点不正常的感觉,她好像还和他开了玩笑……
这个认知让她一惊,她和裴天阳在一起,竟是正常的,那些可怕的梦魇,那些担忧,那些不安,似乎都没有出现过。
可是她怎么敢说?
这个时候,沉默是最明智的吧!
“去洗澡,”路东骁没人追问她答案,而是对她下了命令。
是的,是命令式的语气,那种感觉,让初夏觉得他在嫌弃她,嫌她脏!
她理解,她才被别的男人碰过,他肯定嫌弃,所以她快速的挣开他的手钻进了浴室,可是进了浴室,才发现不对,如果他嫌她脏,不应该握她的手啊?
初夏弄不懂他的情绪,她也从来不懂他的心思。
不过出去这么转了一圈,而且还是坐的机车,估计她身上都是空气的灰尘了,初夏将身体浸入浴缸里,轻易的水将她包裹,她暗暗吁了口气,竟有躲过一劫的感觉。
初夏洗漱完出来的时候,路东骁已经半躺在床上,手里拿着ipad,身后靠着她的大泰迪熊,这只大东西是当初他送她的生日礼物,现在几乎被他霸占了。
这个时间不是睡觉的时间,可路东骁这样躺着,初夏也只好躺过去,再说她也有些累了。
路东骁没有理她,兀自的看着ipad,初夏起初还有些紧张,担心他的平静是假的,下一秒便会张开血盆大口将她吞了,可担心了一会什么也没发生,而她眼皮已经打架,她努力的抗争了几分钟,终还是抵不住浓浓的困意,沉沉的睡着了。
她睡的迷迷怔怔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身上爬,她不舒服的推了几下,那东西消失了,一会又爬上来,几番折腾,初夏睁开了眼,而她也看到了身上的东西。
她的脸一红——
是路东骁在吻她,因为上次两人做过,她的第一反应,他就是要和她那个。
可是,她又错了!
他只是吻她,而且吻的只是她的腹部,动作很轻,很柔,再看他的样子,十分的干净,根本没有半点情-欲的味道。
她忽的懂了,他不是要对她再做什么,他这是在亲吻他的宝贝,他和她的宝贝儿。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都不敢相信,他这么冷情的一个男人,会因为一个孩子而柔软成这样。
她的心也跟着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