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人才能发现,他眼眸最深处的空洞。

“儿臣……母亲?!”刘秀走出房间没多久,便碰上了另一群人马。

此时的刘疆不似往常那般的柔和,穿着一身将士们常用的甲胄,视线看上去有几分凌厉。他的身后跟随着不少的将士,手中押解着几个与他们打扮有几分相似,却有细微区别的人。

本该都是大汉的士兵,如今却被用在了内斗上。明显,为了这场内乱,刘阳计划了许久。为了避免自家人误伤,他在士兵的甲胄上做了些许改动。

刘疆在接到刘阳带着兵马入宫的消息之后,这才带着人马赶了过来。他绝对是所有的臣子之中来的最快的,也如愿以偿的在却非殿将刘阳的兵马拦截了下来。一番战斗之后,以他的胜利告终。

他从刘阳的口中得到消息,父皇并没有在却非殿中,便径直的朝着北宫的方向走。进入北宫之后,那诡异的宁静,他也有一丝不安。不过想到父皇平日里对母亲的保护,他心下便安定了几分。

父皇早早便带着自己贴身的侍卫们来了北宫,哪怕是刘阳对母亲不利,也绝不可能达到目的。

刚刚那一眼,足够刘疆看清楚刘秀怀抱之中那人的容颜,也足够他看到郭圣通颈部那一片鲜红。他不由的睁大了眼眸,将口中的请安咽了下去。‘母亲’的称呼显得有几分凄厉。

“太医呢?母亲受伤了,你们为何不传太医?!”刘疆的脸色沉了下来,这是他第一次放下那副温和的面具。

张成等人微微低头,若是其他情况或许还有传太医的必要。哪怕皇上因为过于悲痛忘记了,他们这些做奴才的也会尽职尽责。但是,中山太后是当场没了呼吸的。哪怕是医术再高明的太医,也不可能有治疗的方法。

刘疆隐约从这些人的面庞上找到了答案,他微微闭了闭眼眸,眼底的深处有明显的自责。若是他能够早来一步,若是他没有自作聪明,若是他对父皇没有那般信任,母亲是不是就不会出事?!

他之所以算计皇位便是因为只有坐在那个位置上,才能让母亲随心所欲的过她最想过的生活。结果,反而因为这场算计失去了母亲,是不是有些可笑?!

刘疆当真觉得有几分可笑,他却连那微笑的面具都摆不出来。向前迈了一步,想要碰触郭圣通的身体。

刘秀却是向后退了一步,避免了刘疆的碰触。他先是低头看了一眼郭圣通那面上带着几分安详笑意的容颜,抬头对上刘疆那有几分怒意的视线。“疆儿,你来的刚好。”

刘疆听到这句话,眼眸之中的怒意消散。父皇这也是在谴责他来的迟了一步,所以才不让他触碰母亲?!那已经伸出的手掌收回到身侧,拳头握的紧紧地,手心之中已经出现了明显的疼痛,他却仿佛一无所觉。

“你是太子,责任重大。通儿在几个孩子之中也对疆儿你最是偏袒。疆儿你从未让通儿失望过,以后也千万不要让她失望。”刘秀只是看了刘疆一眼,便收回视线,注意力重新放回到郭圣通身上,仿佛从未移开。

不让母亲失望……刘疆听到这句话,便不由的送开了自己的手掌。母亲对他最是关切,唯恐他这个太子因为她不受宠处境危险。如今刘阳绝不可能再威胁到他的地位,阴丽华所出的其他几个皇子不足为虑。他,不会再让母亲操心了。

脑海中回荡出一声声郭圣通的嘱咐,无非是让他护好几位兄弟。年少时父皇对他们的疼宠一直比不上阴丽华所出的几个皇子。都说长兄如父,他一直要担当父亲的角色,教育几个弟弟。他从未让母亲失望过,以后也绝对不会让她失望。

责任感压过了自责,那份悲伤却没有缩小一分。

“疆儿,也不要让父皇失望。”刘秀说完这一句,便抱着郭圣通继续往前走。

刘疆来不及考虑刘秀话语之中的含义,看着刘秀抱着郭圣通离开。刘疆只来得及嘱咐了属下一句,“你们将所有的叛徒都压入大牢,等候审问。”

跟随在两人身后的侍卫、士兵们见刘秀没有任何反应,便听太子的命令,压着那些人向外走。

刘疆与一些地位较高的大臣,连忙跟上刘秀的脚步。刘疆看着前方的身影,或许父皇会带着母亲回到椒房殿。其实在他眼中,也只有椒房殿,只有皇后的身份,才能配得上母亲。

走到拐角处,刘秀却并没有向着离开北宫的方向走,反倒是走向了相反的方向。

“父皇,您要将母亲带往何处?!”刘疆不由的开口询问,他心下却隐约察觉到了几分。

“去书房,你母亲最喜欢游记。”刘秀的脚步很稳,他开口的时候,笑意更是多了几分真心。

刘疆知晓母亲最是喜欢游记,却无法理解现在带着母亲去书房又有什么意义。但是他并没有开口讲话,母亲活着的时候,他不认为父皇的感情能够依靠。如今母亲已经逝去,他却更希望父皇能够亲自送母亲一程。

或许最后母亲当真对父皇没有了一丝情谊,父皇却依旧是她执念了大半辈子的人。

刘秀抱着郭圣通走进书房,他将郭圣通小心翼翼的放在书法里的凳子上。拿过被侍卫点燃的油灯。随手拿出一本游记,也不看上面写了什么,直接放在油灯上引燃。点着了游记之后,他便将游记小心翼翼的放在郭圣通的身前。

“疆儿,你带着所有人出去,我想与通儿单独呆上一会儿。”刘秀从书架上抱过一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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