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书籍,一本本的放在火上引燃。

刘疆又看了一眼郭圣通,双膝着地的跪了下去。“儿臣告退。”

他这句话不仅是对刘秀说的,更是对那已经没有任何生息的母亲说的。或许是因为刘秀祭奠的姿势太过肃穆,他明知道会有相应的送葬礼仪,却依旧忍不住的在此时下跪。

“去吧。”刘秀的声音异常平稳。

“父皇,您莫要忘了明日的早朝。”刘疆刚走了两步便停下,看到刘秀这幅样子,他心下更不好受。这大概是有几分感同身受,他为了责任有几分振作。那父皇同样可以。明日早朝,当真有不少的事都在等着父皇处理。

刘疆没有等刘秀回答,抬脚走出房间,帮忙掩上了门。低头在书房门口站了一会儿,看着房间之中出现的越来越浓郁的青烟,他向后退了一步,在距离房门的不远处跪下。

看到太子殿下这样的姿态,其他人哪里还有胆敢站着的,自然也都跪了下去。

刘秀看了看手边的书籍,他走到门前将门从里面锁上。随手从书架上抱出一堆书籍,陆续扔在那正在燃烧的火苗上。那火苗很快便烧到了一旁的书桌,舔吻到了他的衣袍,他恍若未觉将书籍统统从书架上弄下来。

直到觉得火势已经差不多,这才重新走回到郭圣通身边,在他的唇角印下一个吻,视线之中带着明显的满足感。将郭圣通的身体重新抱起来,拥在怀里。

这样……便会真的不分彼此了吧。拿出他不知何时放入衣袖的刀刃,抬头从自己的颈侧划过。他因为呼吸困难瞳孔稍微放大了一些,唇边却露出了诡异的笑意。顺势将下颌放在郭圣通的颈侧,两人的血液仿佛也交织在一起。

“通儿……”刘秀缓缓地闭上眼睛,哪怕是身体越来越无力,他的手掌,却牢牢的将郭圣通揽在自己的怀里。他衣袍上的火早已经灼伤了他的肌肤,此时也蔓延到了郭圣通的衣襟上,火势越来越大。

刘疆不时地抬头,看着房间里火焰的光芒,他隐约觉得有些不对。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猛地起身,晃动着房门。“快,快给我把房门打开。”

夜间书房的窗子是关着的,刘秀进去的时候也没有开启。外面弥漫出的厌恶这么多,里面的情景怎样可以想象。这样的环境,刘秀怎么忍耐?除非,刘秀有别的心思。譬如说,求死。

他当真不知道父皇对母后的感情已经深到了这样的程度,他来北宫的时候,看着父皇与平日里也没有太大的不同。只是视线更多的放在了母亲的遗体身上。母亲已经死亡,几日后便要入葬,这时候自然要多看几眼。他刚刚也有这样的想法,所以并不觉得奇怪。

谁料到……

大概在之前,还发生了一些他并不知晓的事。现在不是探究的时候,最重要的是将父皇救出来。

人多力量大,他们没多大会儿便将房门打开。此时火舌已经将两人完全包围,甚至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刘疆连忙扑上去,想要将两人身上的火扑灭,无意间看到不远处那染血的匕首。他的眼睛猛地一闭。“我们来晚了,父皇他……驾崩了!”

跟在他身后的人微微一愣,继续扑火的动作,想要救下帝王的遗体。

刘疆隔着火焰依稀能看到刘秀与郭圣通两人鸳鸯交颈的姿态,声音有几分沙哑。“都住手!我们都退下,如了父皇的心愿。”

众人面面相觑,哪怕是跟着太子进宫的臣子们都有几分犹豫。没有保护好帝王的遗体,也是大醉,怎样才能给其他的大臣们一个交代。

张成此时却是重重的跪在地上。“皇上是为中山太后而死,若是真的忠心耿耿,便就如了皇上的愿吧。”

大臣们有几分退却,却依旧有自己的坚持。

“住手,退下!若是有什么后果,我会一力承担。”刘疆的语气格外强硬,他更是第一个离开房间。重新走到刚才跪拜的位置,撩起衣袍,再次下跪。

大臣们见刘疆这般也不再坚持。他们心里都清楚地很,如今皇上驾崩,刘阳与皇上的死脱不了关系。能够继承皇位的人,就只有眼前的太子。

刘疆在一日之内送走了自己的两位至亲,他与兄弟们处理刘秀与郭圣通的后事。刘秀与郭圣通的遗体已经化为灰烬,交融在一起,根本不分彼此。这样自然不可能分开安葬,他们直接将两人一起送入皇陵,安排在了皇上才有资格安葬的主位。

他下的第一份圣旨,在他登基之前便已经越矩颁发,将母亲追封为皇后。或者说是复封为皇后。后位处,就放了一些郭圣通生前穿过的衣襟首饰等物。

因为刘秀的死亡,刘疆第二日便毫无争议的开始处理国事,臣子们也一直催着他即位,他却一直等到两人的后事办完之后,才办了登基典礼。直到坐在皇位上,他有几分恍惚。

大臣们都认为他与先皇相似,他肖似的其实并非先皇,而是太后。大家似乎都忘记了,郭圣通也喜欢带着笑容,她的视线看待亲近的人的时候,也总是格外柔和。甚至于,连将自己的才学掩盖,韬光养晦,他也是学习的母亲。

每日他从母亲手中拿到的书籍,并非是什么游记。而是一些兵书、国策、甚至还有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心理学’。这些书籍给他的改变是巨大的,让他从一个真正温吞的太子,变成了如今可以带着笑意将所有人都算计的帝王。

他在父皇和所有大臣面前都是一副温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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