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是知道什么叫热脸贴个冷屁股,出力不讨好了!
那一身粗布白衣,跟披麻戴孝似的美少年不知从哪个旮旯拐出来了,立刻有几个孩子围了上去,叽叽喳喳地围着他说话。
“夫子!夫子!那个仙女姐姐送给我们好多好多粮食!”
“还有鸡鸭猪肉和甜甜的果子!”
!”
“还有豆沙包!”
然后,就见白衣夫子原本就漠然的脸刹那间转变成了冷然。
我诧异地看着他的眼睛,只见两粒乌溜溜的瞳仁转了那么几下,闪过几丝莫名其妙的流光,好像很不高兴。
我没来由地打了个哆嗦,冲着他强扯出一个笑脸:“夫子早!”
昨天我问过熊壮,他说这少年是两年前身受重伤,半死不活之际被寨子里的兄弟救回来的,因为文质彬彬,学识渊博,就当了夫子,教寨子里的孩子念书。至于他的名字,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了,全寨上下都称他为“夫子”。
夫子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我突然感受到一阵很强烈的压迫感,这个身材颀长而略显单薄,眉目清秀,略带着些孩子气的少年,居然令我心口闷得快要喘不过来气了。
这该不会就是传说中心动的感觉吧?
一个闪神,夫子就走到我面前了,他微微俯首,晨光落在他侧脸上,几缕碎发闪着金光,我突然有种想要落泪的感觉。
没来由,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但确实直击心底,整个人都颤了。
我是佛前修炼了八千年的锦鲤,奉了大悲尊者的命令下凡来的,带着前世的记忆。这样的我,自然是相信前世今生的,可我的前世记忆里,没有这样的白衣少年。
“公主殿下好大的排场!”满满的讽刺,那眼神,那笑意,无不昭示着在他眼里,我就是一个大写加粗的暴发户。
我突然就怒了,可看着他的眼睛,我却莫名地生不起气来,心里没来由地涌起一阵委屈,咬了咬牙,耷拉着脑袋默默地走开了。
苏浅溪讨厌我,那是他混账。
我那未婚夫退婚,是他没眼光。
那些爱慕者倒戈,是他们脑子抽了。
可是昨天才刚刚见过一面,就说过两句话的人都讨厌我,那貌似就是我的不是了。
我难得地反省起自身来,走到一株老槐树下坐着,撑着脑袋发呆。
熊壮找到我时,我已经感慨了八百遍人生了,随他到后堂用早膳时,正碰见夫子,他吃着粗粮面饼,动都没动桌子上的白米饭和各色荤素菜。
“公主殿下怕是吃不惯乡野粗食吧!”夫子头也没抬,优雅地咬了一小口粗粮饼子,饶是垂着眼帘,我还是感受到了浓浓的不待见。
罢了,不待见就不待见吧!反正我黎鱼不受人待见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
草草用过早膳,我就打算走,既然夫子泡不成了,留在这儿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趁早回去,免得惹人生嫌。
可我万万没想到啊!生活处处有惊喜,啊,不是,惊吓!是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