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跟王成告着别呢,突然就有人闯进来了,说有一大群官兵正朝着山寨的方向快速前进。
我心里打了个突,飞虎寨从前的行动都是远离山寨的,没有暴露过老窝,这大队官兵,来得很莫名其妙啊!
我拉了狗蛋一把,吩咐他去打探打探情况,狗蛋倒是好兴致,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我尴尬地朝王成笑笑,夫子冷着脸在床沿上坐着,我讨了个没趣,灰溜溜地出去了。
外头阳光明媚,我却心情低落。
小孩子们还在玩泥巴,因为寨主生病,寨子里频遭祸事,眼看着日子就要过不下去了,他们已经很多天没念书了。
“姐姐,这个花送给你!”那个大眼睛小嘴巴的小男孩脏兮兮的小手里攥着一把蔫吧了的喇叭花,仰着一张天真的笑脸,期待地看着我。
我蹲下身子,笑道:“你给姐姐戴在头上好不好?”
小男孩很认真地选了一朵好看的,小心翼翼地别在我鬓角,笑得格外甜。
我摸摸他的脑袋,心里有些黯然,也难怪夫子不给我好脸色,在他们眼中,我就是专门剥削老百姓的罪恶阶级成员之一,他们的苦日子都是我们这号人造成的。
我耷拉着脑袋走到大槐树底下坐着,一抬眼,却见一觉素白衣袂出现在我面前,夫子冷着一张脸,嗤笑道:“他来了,你还不走?”
谁来了?
我暗暗纳闷,打探消息的人还没回来呢,夫子就知道来的人是谁?
我一脸疑惑地看着夫子,夫子却狠狠地冲我翻了个白眼,高贵冷艳地走了。
我灰头土脸地摸了摸鼻子,暗自反省,我到底哪儿招惹他了?怎么这人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
在太阳底下晒了没多大会儿,狗蛋就回来了,跟他一起回来的,居然还有我的死对头——苏浅溪。
看见苏浅溪的第一眼我就炸了,在夫子那边受的窝囊气经过半天压制,一下子就爆发了,我不分青红皂白地冲了上去,指着苏浅溪的鼻子破口大骂。
“苏混蛋你有完没完!我他娘的到底是哪儿招你惹你了?我跟你道歉还不成么?苏大哥!苏大爷!您老能放过我么?您老能当我是个屁,啊,不是,当我是坨屎成不?您老别搭理我成不?!”
声嘶力竭,歇斯底里,比最粗鲁的泼妇还要泼妇。
苏浅溪从我冲过去的时候就开始蹙眉,等我一番话骂完,他整张脸都黑了,冷冷地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强硬地说:“有什么话回去再说,在这里大喊大叫的,像什么样子!“
我一把甩开苏浅溪的手,尖声叫骂:“老娘爱像什么样子像什么样子,不劳摄政王费心!您政务繁忙,日理万机,何必要把时间精力花在我这种不像样子的人身上?!”
苏浅溪额头青筋突突直跳,很显然,他也火了,但他却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我咬牙切齿地挣扎,却抵不过他的手劲,愤恨交加,一低头,张口就照着他的手背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