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醒来时,是感觉胃口绞疼和空气稀薄呼吸困难。
无可厚非,我是被饿醒和缺氧闷醒的。
缓缓睁开眼时,第一眼,在黑暗中对上了凌天的眼睛,他正一眨不眨地呆呆看着我。
“啊……那个……”我失声一叫,同时间往侧一翻,要滚离他的怀抱。
真糟糕,我压在他身上一定睡了很久,离开的那一霎那,我甚至感觉到他异于寻常的体温。那是一种正常男人需求的暗示。
“我们又被打了一针,没有办法,只好这样解决冷意了。”我语无伦次,感觉越解释越糟糕。分明是他先抱我入怀,但是我不能这么说的,因为越说越误会而已。
说话间,他努力撑起身,要坐起来,下一秒,就听他痛呼一声,然后怪异的倒抽冷气。
“你怎样?”我以为他又发作了,紧张问了一句。
他轻笑:“还好,只是浑身麻木,像蚂蚁上树,有些难受。”
“哦!”我附合了一句,明显松了一口气。
然而,发现他的神智清醒,我咦了一声:“你好像没事了?”
他嗯了一声:“第一关,算是撑过去了,可是如果他们再来注射的话,会更痛苦。”
深思他的话,我也担忧,真不知道我与凌天这么一昏睡,到底睡了多久,段焰有来救我们吗?还是已经追来了?
伸手一触腕表,二话不说,我就按下红色钻石,微型电脑开始变幻,屏幕一闪,我与凌天终于看见了光明。
凌天诧异地瞪着我的腕表,“这是?”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浑身颤抖地等待着视频的接通。
接通那刻,我鼻子一酸,哭了:“焰,你快来救我们!快来!”没等段焰那边显示,我就先出声,喊话。
就在我以为,我会看见段焰那张朝思暮想的脸孔时,上天似乎与我作对,屏幕突然一黑,电脑居然没电了?
“不!怎么可以这样?”我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猛拍电脑,激动地尖叫:“焰!焰啊!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偏偏这时没电?”
无论我怎么拍,电脑就是不争气,再也开不了。
“完了!完了!我们一定关了很久了,一定关了两天。”这是我的直觉,每块小电池只能用两天,电池突然没电了,肯定我与凌天被关了足足二夜一天。
凌天拉住我猛拍的手,劝道:“你别拍了,若是拍坏,不是更惨了,指不定没坏追踪器还能发现我们在这里啊。”
我诧异地停下举动,迷惑问:“你怎么知道这是追踪器?”
凌天突然笑:“我猜得没错,我那狡猾的弟弟又装死了是不是?”
我嗯了一声,他竟有心情大笑,“真的装得有模有样,还真像死了,要不是我从小知道他的性格,估计又被骗了。我说奇怪呢,那天在医院,明明九死一生活过来的人,怎么一天之间就说心脏大出血死了呢?”
我张了张嘴,答不上话。
他又问:“这是你和他通信的微型电脑?量身定做的?”
点下头,正想开口说话时,几乎是同时间,我与凌天的肚子都传来咕噜的叫声,嚣张地唱着空城计。
我们二人同时愣了一下,之后还苦中作乐,相同笑了起来。
凌天去摸索衣兜,一边说:“我还有一块口香糖,你吃吧!”
他捉住我的手,口香糖塞入我掌心。
“你呢?”我除了感动便是感激,以前被他反利用,说实话我很恨他的,可是现在,终于发现他是一个正人君子。我想,如果不是段焰那时设计他,他也不会欺骗和把我当猴甩吧?
凌天突然坐直了身子,笑着说:“我身强体壮,比你更容易撑得下去,你快嚼吧,润润喉也好。”
手指不自觉紧了紧,我没有吃,而是捉在手心,摇头:“现在小饿还是不要浪费了,谁知道我们还要关多久?”
凌天沉默了一下,而后没有争议,应该觉得我说的话有理吧。
接下来,我们丧气地靠着车箱铁墙坐了下来,并不知道下一次毒发会是什么时候,于是二人开始闲聊,问着对方彼此童年的事情,借此转移饥饿。
我们聊着聊着,饿得虚软,眼看二人就要再次昏睡过去时,车箱门突然响起开锁声,接着哐铛一声打了开来。
我们全身一震,意识瞬间清醒。刺眼的光白,至使我们迅速用手挡住光线,以防眼睛刺瞎了。
等到我们视线恢复过来时,庄青夏又拿着针筒向我们走来,她的身后跟了两名举枪的男人。其中一个,手中还端着食物。
庄青夏看见我们二人挨着坐清醒着,脸色一沉,突然讽刺道:“哟!看去挺恩爱嘛!”
看去馊饭一样的食物,摆在我们面前,庄青夏又对我说:“吃饭!别说我与爹地存心饿死你。”
凌天看见庄青夏居然一点不意外,聪明如他,早就猜到了。
不吭不响,他把那馊饭一样的食物端起,递给我说:“吃吧,挺好吃的。”
我瞪大眼看着他,不可置信。
一闻那馊饭的怪味,就想吐了,他竟说好吃?
凌天又补充一句:“人家地震那些,连自己的尿和纸巾都吃了,我们还有馊饭吃,待遇算上等了,来,吃吧,别浪费了!”说着,没有筷子,他就用手,捡起一块已经没有肉的猪龙骨啃了起来。
几乎是潜意识,我胃口一阵翻腾,呕的一声,退到一边大吐特吐,但什么也吐不出来。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