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应钦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如果那个时候我知道有这个孩子的存在,那以后就没你顾晨什么事儿了。”
顾晨的回来让陆倾宁有些仓惶,她心不在焉的给孩子削苹果,一颗心全都落在外面两个男人身上。
刀堪堪的划破小拇指,瞬间血流如注疼的她连忙打开纯水去冲伤口。
因为伤到了反手又是外侧,陆倾宁给自己上药的时候特别别扭。顾应钦一回来就看见她别手别脚的样子。
桌上摊了几堆被染红的面纸,看的顾应钦太阳穴凸凸的直跳,他拉住她的手仔细的看了看,然后慢慢的给她继续上药:“顾晨刚一回来,你就切坏手指,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他旧情难舍呢。”
男人终究没有女人那般的心细,手里的力道也时轻时重的,陆倾宁又存心忍着,额头上很快就蒙上一层薄薄的汗来。
“他为什么会突然回来?我们并没有通知他”
他十指相扣手肘撑在腿上:“有人见不得我们过的安生,所以又开始折腾了,话又说回来了顾晨又不会在国外待一辈子,有些事早知道总比晚知道要好,这以后他就知道叔嫂有别。不会在缠着你了。”
陆倾宁默默的摇头:“你真是不了解顾晨。”
他歪着头好笑的看着她:“看来你比我了解?”
她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缓声道:“顾晨是典型的那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脾气,除非他自己想开,不然就会一直轴下去。”
他俯身去看孩子画画,时不时的纠正他握笔的姿势:“那要看对谁?搁我这骨气再大,再轴也不顶用。”
就像陆倾宁所说的一样,从那一日之后,顾晨总是会找各种机会去接近陆倾宁,无奈她身边不是有儿子相伴就是有吕远陪着。他根本没法靠近,每每想放弃,可又无法说服自己接受她即将要成为自己嫂子的这个事实。
直到有一日陆倾宁独自一个人去取婚纱的时候,他终于抓住了机会。
当初选婚纱的时候,顾应钦别的什么要求都没有。只有一点。要三不露,不露胸、不露后背、不露大腿。
陆倾宁打趣他:“那干脆用白纱裹成个木乃伊得了。”亚肝厅技。
他到也挺风趣的:“木乃伊是死的,我老婆可是活生生的。”
这不为了响应顾应钦的三不露政策,最后他们敲定了一款一字肩包臀鱼尾的缎面婚纱,象牙白的鱼尾裙摆上有上百颗人工缝制上去的珍珠,配上蓬蓬的蕾丝和薄纱,美丽而又性感,陆倾宁本来身材就不差,再加上特地量身剪裁制作。最后成品穿在她身上的时候几乎美的惊为天人。
陆倾宁去试衣间换衣服,门一开就看见顾晨抱着胸站在里面,她有点吃惊:“顾晨?”
顾晨缓步走到她面前,伸手从她颈后绕过去慢慢的拍上门,然后一步步的朝着陆倾宁逼近,她被他逼的步步后退,脚下的高跟鞋歪歪扭扭的要倒,她连忙伸手扶住了墙:“顾晨,有什么话我们坐下来好好说可以吗?”
话刚说完,他的手便落在她的腰间,眼神顾盼流转,口吻羡慕而又夹杂着些许失落:“好美的新娘,只可惜不是我的。”
他的手冷的像块冰一样,寒意透过薄薄的缎面一寸寸深入:“陆倾宁,你其实一直都是爱着顾应钦的吧?从成为他的秘书开始,你其实就喜欢他,所以才会忍气吞声这么多年最后还帮他生出儿子来?”
陆倾宁去拉他的手却被他以身体压制贴在门板上,他言辞间的锋利夹杂着暴风雨毫不留情的砸在她的脸上:“我他妈的还当你是纯情chù_nǚ呢,不曾想也不过就是人尽可夫的贱货,你和我交往,还不忘勾着顾应钦,陆倾宁你手段够高的啊。”
以往顾晨对陆倾宁从来都是柔声柔语,更别说脏话来攻击她了。
她用力的推拒他的怀抱,他却稳如泰山的浑然不动:“怎么?好歹也曾经好过一场,现在有了新欢了,就连碰都碰不得了?”
面对这样的状况,陆倾宁告诉自己要冷静,顾晨只是一时间昏了头,只是一时冲动而已。
“顾晨,你冷静点,有什么事情我们好好谈,别这么冲动。”
他激动的有点面相狰狞:“谈?谈什么?谈你怎么背着我和顾应钦厮混?谈谈顾应钦的床上功夫是不是很强?是不是让你很舒服?”
话越说越浑,越说越不堪,陆倾宁终于隐忍不住了:“顾晨,我和顾应钦已经结婚了,你明不明白?”
他随口接上:“结婚?你以为顾应钦是因为爱你才和你结婚吗?他心心念念守着个死人单身了这么多年,如果不是因为孩子,他会和你结婚吗?陆倾宁,你脑子清醒一点吧,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陆倾宁一时间失了神,面对顾晨的振振有词她居然无力反驳了,那晚顾应钦喝醉了抱着她叫小麦,如果没有嘉懿,他们也不会走到现在这一步,顾晨看似冲动的言语下却是一语道破真相。
顾晨知道自己的话起作用了,他太了解陆倾宁,她太有主见,不会轻易随波逐流,如果他这一番话能让她生出对顾应钦的嫌隙,那么他就算成功了。
就在他们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紧接着顾应钦清朗的声音透进门板:“倾宁,是我,顾应钦,知道你在公司附近试婚纱,所以想着和你一起吃个饭。”
陆倾宁一惊张嘴就想喊,顾晨眼疾手快的抱住她的腰低头就吻下去,她的声音都被堵在了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