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没得到赏,得了一记摸头杀的小儿也很满足,笑眯了眼的回了个好字后,就快步的向着屋里跑去了。
“哥儿倒是越发的开朗了!”
身旁的于家地跟着笑了一句,李空竹点头,随扶着肚子笑着进了屋。
年初二走娘家。
李空竹因着有身子,可以不用去了李家村惹气。
不想,她在这边躲着人哩,那边李家村的人却有人想来找了她。
彼时李梅兰因着自已好话说尽,终得她婆婆点头答应的放了她回娘家。
郝氏看着两手空空的女儿,并没有怨怪什么,见她一身旧衣单薄破旧的,就红着眼的将她给拉进了屋。
李惊蛰在屋子里温着书,听到声响亦跟着出屋看了一眼。
见才几月不见,昔日娇花一样的人儿,如今既成了干瘪的竹竿一枚。
那瘦得脱像的脸上,一双大眼更是显得尤为的恐怖。看到他,来人那恐怖大眼先是一愣,继而是一软,再来就跟着一红了眼眶,抬手抹起了泪儿来。
李惊蛰对自家这二姐如今是越发的没了好感,见她这样,只轻点了点头,就回房拿了本书。
待再出来时,见她们还立在那的向着他的屋子看,就冲郝氏道了声,“娘,我去二婶家一趟,今儿堂姐回娘家,俺要去给堂侄儿发红包哩!”
“你才多大,就要去发了红包?”郝氏听罢,皱眉不喜的看了他眼,“有那钱给娘好不好,你娘跟你姐,如今可都是手头空空,你咋还往了外洒钱哩?”
李惊蛰深眼,只哼了嘴,“这钱是大姐给俺让替她发的哩!”
郝氏语噎,待再想说什么,却被李梅兰给伸手拉住了。扯了个僵笑道:“既然这样,那可担搁不得,你赶紧去吧!”
李惊蛰点头,冲着郝氏颔首一下后,就快步的出了院子。
李梅兰看着错身而过的小子,不由得利了眼。
郝氏有些个无奈的摇了摇头,待转回头看着自家二女儿时,就又是一泡眼泪的流了出来。
李梅兰忍着心中的不耐,跟着红眼的与她抱着痛哭起来。
待两母女痛哭够了,郝氏这才拍着她的背道:“好了好了,有啥话先进了屋子再说……我可怜的儿啊,他们如何就这般狠心,将你折磨成了这副光景?”
李梅兰随她步回了屋,听了这话,跟着再次用衣袖抹着眼泪的嘤嘤哭了起来。
待到了堂屋,郝氏拉着她那粗如木柴的手直心疼的搓着,“再是如何,你也是了他们的儿媳,如何就能这般狠心了?”
李梅兰咬牙。儿媳?如今那一家人才不会将她当了儿媳看,每天里洗衣做饭挑水劈柴不算,还得伺候了那三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贱人。
特别是了那瘫着的任秀才跟那怀了孕的小贱人。
一个炕吃炕拉的每天都得她翻身擦身,一个仗着肚子里有颗球就时时对她颐气指使。
听着女儿娓娓道来的各种苦楚,郝氏跟着又是一翻的痛哭,“天哩,都是我没用哦,既让了你嫁去了那样的人家,去受了那样的罪。那亲家母如何就这般不知了羞哦,这公公的内外既都让了你来插手,说出去,难道就不怕了外人说道么?”
说道?李梅兰哼笑,如今的任家早已是破罐子破摔了,没了任秀才的秀才头衔,有的不过是那点地跟那点老本罢了。
她那婆婆,以前仗着秀才娘子的身份过惯了那少奶奶般的生活,如今家成了这样,也依然不愿变了生活方式,用不起了下人,就把她当下人使。为着能好吃懒做的,外人的说道又算得了什么?
不想在了这上面纠结,李梅兰此次回来,为脱离那样的魔窟可是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做。
想到这,她抬眸寻视了屋子一圈,“对了,我大姐呢?怎么如今发达了?连着娘家都瞧不起了?”她虽被关在婆娘经常出不了门,可并不防碍从婆婆和那小贱人那听到关于李空竹的消息。
听说那贱人如今生是做得越发的大了,连着京城都有了人来买卖那什么罐头,还出了什么粉条。
当时家中那小贱人因着害喜嘴馋让着家里买过一回,她帮着煮的,虽说没让了她吃,却还是让她偷着尝了一点。
能做出那般顺滑的东西,想来那生意,也越加好了一倍吧。
“你大姐怀了子,来不了哩!”郝氏红眼叹息,“她如今可把我恨透了,我这心哪,就跟掉了冰窟窿似的,你是不知道,那么有钱了,过年就让你小弟拿了几斤肉跟几尺花布,别的是一样也没瞧着,你说,哪就有这样当人女儿的?”
“怀子?”李梅兰听得瞪大了眼来,对于她别的牢骚一句没听进,再听到这怀子一事时,心绪不由得变得有些焦躁了起来。
“啊~”郝氏点头,“听说有五个月了。倒是瞒得好生的紧哩。”
也就是说在七月时就上身了?想着七月时去的那趟,李梅兰不知怎的,脑中既不自觉的浮现出一张俊逸的脸来。
手慢慢握紧了来,李梅兰的脸色开始变得阴沉不堪来。
凭什么,凭什么她被毁成了这样,而那个女人却拥有了一切?
银钱,俊逸的丈夫,如今更是连着孩子都有了。而她呢?却要永永远远的背着一身的骂名被人贱塌着,这让她怎能甘了心?又如何甘了心?
“那个贱人!”
郝氏听了这话,抬眼看她时,被她的表情吓了一跳。
慌忙的伸手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