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睿的手微微一颤,虽然还不曾松手,但是眼眸中却闪过了受伤的表情。
“潇潇,我可以解释!”他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急切,与他沉稳淡然冷漠的性格似乎有所出入。
“没什么好解释的!我也不想听!”她冷淡的垂下眼眸,落在他握住的手腕上,低声道,“我知道你做事有你自己的原则和避讳,在那样的情况之下,你不出手救我才是最明智的决断!”
“既然……”南宫睿心口一松,原来她还是能够明白的。
没错,他绝对不是真的没有看到她被附身在柳氏身上的恶鬼的力量束缚并拽了过去。
而且,他比她还要清楚她的存在不管是对修炼的人类,还是鬼类的吸引力有多么强大。
但是,那时候,在周围都是父王的眼线,以及在南宫商的眼皮子底下,他只能冷漠的武装自己的担忧,假装没有看到她的受困和绝望。
而他不动手,也是因为有秦尧在暗中相助,不然他如何会让她跟在身边,让她暴露在恶鬼的视线之内。
或者,真诚一些来说,正是他掌握了柳氏身上有恶鬼作祟,而苗采潇是绝佳的诱饵,他才会让她跟着,只为引出那个老奸巨猾的恶鬼来。
他以为事情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一定会十分的顺利。
只要利用她引出了恶鬼,隐藏了气息守在刑堂外的秦尧便能一举将恶鬼擒获。
却不知,秦尧那边竟然遇到了一点意外,迟来了许久,才让她受惊不小。
当然,给秦尧制造出的那个意外,他时候必定会让某些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既然我只会成为你的绊脚石,那么,现在请你放开我,任我自生自灭了吧!”苗采潇打断了他未竟的话,抢先道。
“潇潇!”南宫睿的声音梗在了喉间,想要说什么,最后却在她冷漠的视线下,缓缓的松开了手,然后低声道,“我知道你在生气,此时我再怎么解释,怎么道歉,你也未必能够听得进去,那就先让你冷静一下吧!”
手腕上的温度退去,看着他的修长细腻,骨节分明的手指离开自己的手腕,苗采潇却忍不住眼眶一热,有一股热流差点就要喷涌而出。
明明是自己的要求,但他真的松手放开她了,她的心却为什么会这么痛,这么难受呢?
头一偏,她不想让她看见自己失控的情绪,一转身,立即飘出了围墙,以致不曾听到他后面的话语。
南宫睿目送着她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之后,才收回目光,垂首看了自己的手心一眼,转身正常的从院门走了出去。
——
蕴秀园中,秦可蕴脸色有些泛白的倚在床沿闭目小憩,听到脚步声,才睁眼看向了来人:“你可算是来了,快点给我吃颗药!”
南宫睿掌心一翻,手心里便多出了一颗黑色的药丸,递到了他的面前。
秦尧二话不说便取过仰头吞下,面色才稍许好看了一些,精神也恢复了一些,但依旧慵懒的靠着床柱,抛了一个哀怨的眼神看着他道:“真看不出来,你府中还真是卧虎藏龙,明面上叫着不信怪力乱神之说,实则却养了那么多的鬼物!”
“是不是养的还不好说!”南宫睿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沉吟的问道,“你确定将那鬼物收拾干净了?”
“你这是在质疑我的能力?”秦尧不甚高兴的瞪眼道。
秦可蕴本就妖娆妩媚,她这样一瞪眼一嗔目,当真是风情万种,叫男人看了心痒难耐。
唯有南宫睿冷冷的投去平静无波的一眼,冷然道:“别跟我装疯卖傻,我要听真话!”
“好吧!”秦尧立即偃旗息鼓,正色道,“那个鬼物其实不过是个小喽啰而已,虽然被你以苗采潇引诱了出来,但它知晓的东西并不多。只交待了说在柳氏刚随着你母妃嫁进王府时,便有一团黑影指引了时常被同类欺负的它附身在了初次露出贪婪之色的柳氏身上。之后,便使了各种小手段,最后上了你父亲的床,再然后也就跟你揣测的差不多了!”
“那它并不知道那黑影是什么了?”南宫睿问道。
“看情况是真不知!我出现之时,它还以为我就是当年找它的那个黑影呢!”秦尧道,“而且,它每次接收对方交代的任务,都只见黑烟不见真面目,连气息都被掩去,它说它甚至是猜不透是人还是鬼类,你说好不好玩?”
“你说——什么?”南宫睿陡然从座上起身,逼到了秦尧的面前。
秦尧一愣,暂时没明白他激动什么,媚眼一抛,妖娆道:“哎呦,世子大人这是想通了要和妾身来一场酣畅淋漓的鬼打架么?”
南宫睿却是一脸正色,深邃的眸子反射出逼人的光芒,冷声道:“别贫嘴,你将你方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秦尧撇了撇嘴角,露出不以为然之色道:“我说了那么多话,你倒是要我重说哪一句?”
心中却忍不住腹诽,小样,要不是我功力差你一点点,按照我当年的风姿,如何肯就这样为你所用!
“最后一句!”南宫睿皱眉道。
“哦,鬼打架那句吗?”秦尧不怕死的又贫了一句。
“秦尧!”南宫睿警告的低声喝道。
“切,你这人真是无趣得很,人生一世苦短一生,这样正经冷漠有意思吗?还不如当年我……”
“那你不也死在了女人的石榴裙下了!”南宫睿直逼他痛处。
气得秦尧一口气差点没回上来,只能怒目瞪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