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我微微一笑,道:“以苏少爷在土寨中的名气,我虽然远在建南却未绝于耳,你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你义父一家横死此事你不会罢休,你那折花葬鱼的妹妹,更不可能忘于脑后。除此之外,土家的事情你断也不会漠视。而且你的义妹已经死去,你的阿妹于凌鸢你难道会忍心看着她出事?”
“你可找到了阿妹?”我的身体一震。
他站起身子摇了摇头,道:“我没有找到,她是生是死,此时身在何处,你难道不比我更加清楚吗?”
我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道:“你可是建南长官司的‘忠孝’土司谭嗣同?”
“正是。”
“你还没有说你为何算准我回来这里。”
“因为我说过的,有太多的事情牵绊着你,你要报仇!而你要报仇,当我出现后,我是你最好的选择。”
“你能帮我?”
“不是帮你,而是彼此互相帮助,杀掉一些人,你大仇得报,我可以平息土寨之乱。”
“你的手下上万人,而我身手低微,实在想不到你有什么是需要我去做的。”
“如果单是那伙军人,我随时可以灭掉。但这十万大山之中还藏有倭人,如今倭人狼子野心觊觎中华大地,他们藏在这里必有阴谋。霍乱土寨、坑杀土民、挖掘祖墓,如此种种都牵扯了阴鬼之事,你是葬棺人,所以背后的真相需要你去寻找。”说道这里,他顿了顿,又道:“而且还有一点。”
“事急从权,我不是冉崇光和赵先德这两个愚蠢的人,所以我可以告诉你土家代代传承的秘密。”
“土家传承的秘密!”我心里顿时一惊。
“土家供奉巴蔓子将军,而巴蔓子将军的真身庙便是土家的秘密所在。土家四个支系藏有四块羊皮地图,只有齐集四块地图方能找到将军庙的确切位置。”
我心中有所思,谭嗣同此刻所说的话正印证了我之前的猜测,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现在要对我说起这一点,这一点与土寨之乱有关系吗?与倭人的入侵有关系吗?
不待我问,他又道:“‘若土家危难,必请将军临世。’这句话正是我所守护的,你不要问我其中意思,因为我也不知道。其中到底隐含了什么,唯有将军临世的那一刻才会揭晓。”
“这些事情,你似乎没有必要告诉我吧?”
他道:“于常关死了,他手中的那块羊皮地图必然传给于凌鸢,而现在于凌鸢下落不明,她与你关系不错,而且在清平崖出事时,你是和她在一起的,她难道没有告诉你什么?”
“你告诉我土家的秘密,就是为了让我找到那块羊皮地图。”
“我之所以对你说这么多,是在表明我对你的相信,所以请你不要隐藏。”
“阿妹并没有跟我说起过羊皮地图的事情。”
我回忆着那一幕,阿妹说,你要好好活着。我相信这句话,是她最想对我说的话。
或许她并不想让我参与到这件事情当中,所以没有对我提起,可是我与阿妹从小相识,这么多年来我可以说是了解她的。如果她真的知道将军庙知道地图的事情,她绝不可能对我只字不提,就算她是在继承了土司之位后才知道,也依然不会。
从来阿妹不会替我做出任何决定,就算她不愿意我参与其中,她也会将所有的真相摆放在我面前,任我自己选择。
这是她对我的尊重,我待她也一向如此。
谭嗣同眉头皱的很深,我给他的答案并不是他想要的,如果这块地图不在于凌鸢的身上,那么它又会在那里了?
于常关在临死前会将这个重要的地图传给谁了?
按常理而言,这个地图只能传给土司,如果于常关没有把地图留给于凌鸢,那就只有一点,于常关并不想把土司之位传给他的女儿。
难道……
我猛地一惊,抬头正好对上谭嗣同的目光,他那目中所流露的似乎和我想到了一处。
“来人!把鱼木寨的所有人都带过来,尤其于常关身前身边的那些人。”
他一句话喊出,接着又看向我,道:“希望你是真的不知道。”
我默默站在一旁,看着谭嗣同开始询问被带上来的人。
然而这些人之中除了几个老妈子之外全是护卫,对我来说,这些面孔并不陌生。我一一扫视过后,回忆起来,发现此处少了一人!
少的这一人名叫陈阿三,记得阿妹曾与我说过,这个陈阿三的父亲是当年追随于常关抵御悍匪中,替他当下一刀的护卫的儿子。
陈阿三的母亲早年病故,葬棺之地还是我师傅去看的,那时我也随在左右。
因双亲皆故,加之他的父亲对于常关有救命之恩,所以于常关就收养了他,一来可以说是报恩,二来阿妹做为于常关的独女却并不热衷土家族事,一应琐事还需要人打理,而于常关本人身体又常常不适。
这个陈阿三为人低调寡言,但做起事情来却很认真,头脑也不乏活络,难道于常关在临死之前将地图传给了他么?
此事也唯有找到陈阿三当面一问才能解答。
不稍片刻,谭嗣同便问出了少了一个陈阿三,当即下令所有人出去寻找。
这个陈阿三除了正事之外很少与人交流,所以对于他的私下没有人知道。
到是守在鱼木寨正门的那个年长守卫说了话,他道:“阿三是在于土司大人的遗体被移走的当天傍晚离开的,之后就没有回来过。”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