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半天,程祖自作聪明,自己的身边早已被安插了眼线还浑然不觉,而更绝的还不仅仅是这一点,因为一张大网已经在苻柳等人的头上悄悄地张开。
眼看天色渐亮,这时总管毛顺急匆匆的快步走了进来,低声对苻江和云孟说道:“陛下,先生,有消息传出来了。”然后将一支一寸多长笔杆粗细的竹节双手呈上。
苻江,云孟听到有消息传立刻来精神为之一振,苻江将竹节拿过,两边一拧,里面卷着一张纸条,苻江又将纸条慢慢展开,借着灯光仔细看去,纸条上只有六个字“鱼首柳,已上钩”,苻江把纸条又递给云孟,然后说道:“先生,齐理这会可是立下了大功,潜伏在程祖身边,今日终于将贼首给挖了出来,显然这件事与晋公苻柳有关,朕真是没有想到,这么多年了苻柳对帝位仍是没有死心,尽管朕与他不是同胞兄弟,但也是血脉相连的苻氏亲族,难道非要闹到你死我活,尸横遍地的地步吗?”
云孟看完纸条,又走到烛台近前,借助烛火将纸条烧为灰烬后,转身对苻江说道:“这世上想不到的事情何止万千,别看苻柳平日里静心清修,不问政事。可谁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个不为人注意的晋公,居然是整桩事情背后最大的黑手,要不是陛下早有安排,这个秘密我们也是很难知晓,不过事到如今,陛下决不能妇人之仁,必须当机立断。”
苻江点了点头,对云孟说道:“一切全听先生安排,至于下一步是不是就要看强汪得了?”
云孟轻轻叹了口气,说道:“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云某也是无奈之下才出此下策,强大人这场戏后,免不了是一场血雨腥风。”
长安强府。自从强汪被皇帝责罚后,除了几位老臣来看望过外,其他人似乎都在有意疏远强汪,强府门前也顿时冷清了许多。不见了往日的门庭若市,人来人往。强府中的下人们不理解为何自家大人这么快就失了势,为何那些大人所谓同僚、下属如今一个都见不到了。难道真如外界传言那般,皇帝要拿大人开刀?而整个强府上下也就强汪知道实际的情形,“云先生说。只要让老夫在府中等着,自然会有人送上门来,究竟是谁会来,先生却未说。”强汪还待在府中胡思乱想之时,有家中下人跑来禀报,说是晋公苻柳来了,强汪心中一惊,“没想到,真的没想到,等来的居然会是他。”强汪没再耽搁。急忙快步走到府门,一看果然苻柳正站在府门外等候,强汪又忙上前躬身施礼,说道:老臣不知殿下驾到,未曾远迎,还望殿下恕罪。”
“诶,老大人不必多礼,本王也只是多时为见到老大人,甚是想念,故而今日特来拜望。”苻柳一边说一边扶着强汪。
这时苻柳身后有人说道:“殿下得知大人蒙羞,特意到府上来慰问大人,殿下这份情谊大人可是懂得?”强汪这才注意到苻柳身后还站着程祖。
强汪其实早对程祖那副善变的嘴脸百般厌恶,如今又看到程祖的那副谄媚之态。心中更是升起一股怒气。不过强汪没有忘记云孟的嘱托,于是“哼”了一声说道:“蒙羞,难道真是老夫蒙羞吗,如今大秦到了这个地步,蒙羞的应该是他……”强汪话未说完,就见苻柳挥了挥手示意他注意讲话场所。强汪于是没再往下说,请苻柳等人进到府中。
众人坐定后,苻柳说道:“老大人日后切不可再如此不小心,若是隔墙有耳,只怕会惹祸上身啊!”
“多谢殿下提醒,不过强某性格直率,有什么便说什么,从来不会拐弯末角,反正现在已经如此,谁爱告状,便就由他去了。”强汪说道。
程祖见强汪满不在乎,心中暗骂了一声“匹夫”,然后又插言说道:“大人,殿下的提醒绝非没有道理,尽管您的主张是有道理,可是面对当今朝种形势,您还是小心为妙啊!”
强汪瞪了程祖一眼说道:“苻江小儿既然做了,难道还不让人们议论,既然他知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之理,那还为何还要一意孤行,一错再错。”
“大人话又多了,又多了,大人就不怕下官前去告发吗?”程祖又激强汪说道。
“程大人,咱们明人不做暗事,你也休在那里故意试探老夫,老夫直率是真,但也不傻,殿下今日一来,老夫就已看出,你们绝非简单的看望老夫。究竟有何事,便痛快些讲出来,若是没有,老夫可要送客了。”强汪反过来激了一下苻柳和程祖。
苻柳一直在一旁观察强汪,始终没有说话,经过程祖旁敲侧击的试探之后,苻柳已经断定强汪可以为其所用。于是站起身,对着强汪躬身就是一拜,强汪忙上前扶住问道:“殿下这是为何?老夫可消受不起啊。”
苻柳瞬间扑簌簌流下泪来,说道:“大秦江山危在旦夕,本王心痛难耐,每每想起父皇生前教诲,苻柳都觉得羞愧难当,眼见好端端的一个江山却被一个又一个的昏君糟蹋得不成样子,而本王却无能为力,真是有罪啊!”
“殿下不必自责,不过殿下也讲得很对,的确大秦江山再经不起任何折腾了,先前有个暴君苻长,原本以为帮着苻江夺得帝位,会是一番全新的景象,谁知苻江登基后更是昏庸无道,听信谗言,连社稷根本都想连根铲除,这不是自寻死路又是什么。要依老夫之见江山就该有德者居之,这样大秦才有希望。”强汪又说道。
“那么大人以为这有德之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