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那天超越哥哥和曾姐姐的事,我在现场。”冯婉贞也开了口,说道:“超越哥哥他是和花制台喝酒,被花制台灌醉了,昏头昏脑的回到了家里,当时曾姐姐又恰好住在我房里,超越哥哥就误会了,把曾姐姐当成了我。”
详细介绍了当时发生的事都是一场误会后,冯婉贞放下吴超越的大女儿,离座向欧阳氏跪下,说道:“伯母,这件事我也有责任,那天晚上如果不是我硬拉着曾姐姐住我房里,超越哥哥就不会误会,也不会把曾姐姐害到现在这个地步。我有错,你骂我打我都行,但请你不要责怪超越哥哥,他是好人,难得的大好人,他不是故意的。”
欧阳氏张口结舌了,万没料到吴超越的这个小老婆竟然会这么通情达理,爽朗豁达。结果令欧阳氏更加没有想到的是,吴超越的正妻杨玉茹和二房傅善祥也向她跪下,一起说道:“伯母,我们可以做证,郎君他是无心之举,他事后也悔恨万分,常说他害了你女儿一辈子。还望伯母你念在郎君的一片悔过诚意份上,也念在你女儿的终身幸福份上,成全郎君和曾小姐。”
“你们……。”欧阳氏张口结舌了半天才说道:“你们的相公娶小,你们不反对?还替他求亲?”
三女一起点头,旁边的聂母则说道:“曾夫人,你是不知道我这三个女儿有多懂事,因为种种阴错阳差,超越家里的人一直把婉贞当做他的正室夫人,但我带着玉茹到了上海后,婉贞马上就逼着超越娶玉茹做正室,她自愿做偏房。她的父亲,可是现在的湖南提督冯三保冯将军啊。”
把冯婉贞、杨玉茹和吴超越之间那些事仔细说了之后,聂母又说道:“我也是前几天才从超越那里知道他和曾姑娘的事,当时我也生气,还打了他耳光,但超越不但没还手,还跪着求我来替他提亲,跪了整整一夜,直到我点头之后他才起来。曾夫人,超越是好孩子,他是真心悔过,望你一定要原谅他,也成全他和你的女儿。”
“那他怎么不来我面前跪?”欧阳氏黑着脸问。
“我也这么问过他。”聂母回答道:“他告诉我,现在花制台病得太重,他如果离开湖北,湖北就再没人可以控制局面,长毛捻匪很可能趁虚而入,到时候战火涂炭,湖北的万千百姓就会又遭受战火之灾。所以他没办法,只能是求我出面,替他向你谢罪,也替他向你求亲。”
说着,聂母站起身来,又说道:“曾夫人,我知道你们曾家是宗圣之后,绝不可能答应把女儿嫁给别人做偏房,更何况曾姑娘还是长门长女?但事已至此,我那女婿如果再不娶你女儿,你的女儿这一辈子就完了,你总不能不替你亲生女儿着想吧?”
言罢,聂母也向欧阳氏双膝跪下,神情庄重的说道:“曾夫人,超越跪我的,我替他跪你!望你原谅超越,给他一个悔过弥补的机会,也救一救你的亲生女儿!”
看着跪满面前的吴超越家眷,欧阳氏泪如雨下,哭得死去活来,曾家几兄弟也是个个垂首,暗道:“慰亭这次,看来是真心悔过了,也是下了大本钱了,不然的话,能求得岳母为他求娶偏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