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不断翻腾之下,汪德臣已然来到渡口,于渡口之处自然有数十条战船静静等候,上面也尚且存有近千余民士兵,作为后备之用。
只是他们因为害怕战争凶残,故此始终停留在战船之上,未曾踏入战场之中。
“快。立刻带我离开这里。”
一步踏上船只,汪德臣赶紧吩咐起来,唯恐落后一步。
若是被那些宋军追上,以他现在的状况,可决计无法抵御对方,更勿论保全性命了。
船上船夫立时惶恐,自然也不敢推辞,连忙奋起力量,摇动着手中船桨,努力的将战船自岸边划开,并且不断的朝着对岸划去。
只是今日,往常不到一刻钟便能够抵达的河岸,却漫长的吓人,好似每一秒都有一年那么久,让汪德臣倍感折磨。
“为何还未曾回到岸边?”
汪德臣眼见那岸边之处,已有数十位士兵涌来,并且将那一门门威力不凡的火炮推出来,准备对准他麾下的这艘战舰展开进攻,便感到有些害怕。
那船夫辩道:“将军,我已经尽力了。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
但汪德臣却任就不甘心,又是将那船桨夺来去,却是自己也跑到船边,奋力摇动着手中船桨,只求能够尽快抵达岸边。
只需要抵达岸边,那他自然能够自宋军麾下逃得升天了。
正在这时,于上游之处,顿时传来几声浓浓炮声。
伴随着炮声,于战船旁边,亦是升起了几根水柱,水柱冲天透着对方战力不凡。
汪德臣立时便被这炮声惊起,凝目朝着远方望去,旋即就见于远处嘉陵江拐角之处,却是跑出了数十艘战舰,而在这些战舰舰首,也正摆放着一门门火炮。
这些火炮已然被调整方向,直接对准众人所在的位置。
“开火!”
一声令下,率领麾下水军来到此地的吕文德下达了命令。
一时间,炮声再起,隆隆炮声跨越数百丈,立刻砸在了那船只之上。
这一砸,直接将那坚硬的甲板砸出一个窟窿,而那桅杆也被拦腰砸断,便是船上的人,也被这刚猛铁球直接撞成肉酱,令人看着就感觉有些恶心。
汪德臣心中一紧,暗想:“好个宋军,没想到竟然提前在这嘉陵江上布下了伏兵?”随后就下达命令:“全军莫要慌张,给我冲上去。”
纵然战船之上士卒害怕,但是在他神威逼迫之下,却也只能调转穿透,朝着那水军杀去。
吕文德眼见对方并未转向,心中虽是诧异,却也毫不畏惧,高声喝道:“全军听我号令,将这帮鞑子,全都灭了。”
语气鼓舞之中,更兼对面便是杀害亲人的敌人,众位将士纷纷叫嚷起来,战船旁边一应船橹一阵翻动,立刻催动着偌大战船,朝着远处蒙古水军冲去。
战舰尚未接近对方,船上所搭载的诸如火炮、弓弩以及投石车纷纷开动起来,将那弹丸以及弓箭还是巨石,全都投放到对方船上。
这些弹丸、碎石自然是威力十足,每一下都在对方船壳之上砸出一个个窟窿来。
而这些窟窿虽是有水不断蔓延进入其中,令整个船只速度更为缓慢,但更多的却是位于水面线之上,只需要取出木板稍微钉上去就行了。
至于对船上人员的杀伤,这弹丸效率却是低了很多。
很快的,两军距离只有不到百丈之遥,而这百丈也仅仅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会靠近的。
吕文德眼见两军战船快要靠近,立时拔出手中利剑,高声喝道:“全军,给我准备作战。”
虽是已经装备了火炮,但此时的火炮却并未解决诸如开花弹等技艺,所以其威力也强不了多少,至少上百发炮弹,基本上也只有两三次才会被命中。
汪德臣亦是紧张,低喝一声道:“所有人,跟我杀!”
一见远处船只将要靠近,他手持船桨,先前长刀早已经随着和张钰一战而丢失,所以现在只能靠着手中的船桨战斗。
虽是如此,但若是将真元覆在船桨之上,却依旧能够令其削铁如泥,至于砍杀士兵,更是不在话下。
心思笃定,汪德臣眼见远处一艘战舰距离不过十来丈,足下却是猛地一用力,身形已然腾空,眨眼间便落在战舰之上。战舰之上,那士兵发现有人入侵,当机转身将随身短刃抽出,想要将此人赶出去。
汪德臣轻笑一声:“你以为仅凭着这些,便能够抵挡我之神威吗?”手中船桨奋力一挥,凡是船桨所到之处,那些士兵莫不是感觉胸口猛地一痛,便是耳朵也是瞬间失去听力,旋即倒地不起。
“好家伙。虽是重伤,但依旧有如此神威?看来今日,我若是不上场,那岂不是让无数牺牲的弟兄们失望吗?”
吕文德自是懊恼,却是取来两个峨眉刺,纵身一跃已然自战船之上跃下,足尖于江面轻松数点,眨眼间便来到了汪德臣身前,又道:“而你,更不会留有后路。”
汪德臣一时大怒,高声喝道:“好个小子,那就让你见识见识我蒙古勇士的威风吧。”
虽是气势惊人,但经过先前与张钰一战的影响,如今的他早已经是气空力尽,手中长刀之刀芒,亦是暗淡许多,简直便是和萤火虫一般,现在不过是仗着胸口的一口气,方才支撑到现在。
吕文德自是不惧,稳住身形手中峨眉刺径取对方心脏。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