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便忙扶住了妻子,叹气道:“容儿,果真如你所言,那狗贼知府居然真的是居心叵测,当真是欺世盗名啊!”
做妻子的却只是温柔地看着丈夫,许久,才幽幽说道:“相公,其他的都不重要了,咱们回家吧。”
这场闹剧之后,早已是到了中午,李福原要去买些吃的,只是那做妻子的无论如何都不让李福再离开自己了,李福无法,只得听从妻子的话,让客栈老板准备了饭菜,自己就和妻子草草吃了几口。
“容儿,你今天感觉怎么样了?”看着妻子的神色越来越不济,脸色也越来越苍白,李福不由得担心地问道。
早已是瘦削不堪的她闻言忙硬撑着抬起了头,那双如秋水般盈盈的大眼睛这个时候却显得很是空洞无神,李福心里酸涩难言,便不忍看向她,低下头去,却不防那泪水早已流了下来,直如一股泉眼一般,怎么擦拭也擦拭不完似的。
“相公,莫哭了。”
她没有多余的劝慰的话,只是很温柔地摩挲着他的手。
“也不知晓知府家的郎中看了一次病,会要多少钱?”
她喃喃地道。
“容儿,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咱们慢慢还就是了。”妻子病重成这样,还得操心还债的事情。
这时,就听得外面一阵骚动,二人不知何事,忙抬头看时,却只见是一众衙役闹哄哄地过来了。
“店家,店家,这里是不是有一个叫李福的?”为首的那人耀武扬威地就过来了。
李福一愣,自忖:“这人到底是谁?来找我也不知有何事?”
那店家闻言,忙慌慌张张地迎了上来,行了一礼,这才答道:“回大老爷的话,待小的去问问吧。”
“不用去了,在下就是李福。不知这位官爷找小的有何贵干?”李福见那店小二就要上去,明知无论如何也是躲不过去的了,便站了起来。
那人见李福就在自己的面前,并且也不躲不避的,不禁微微怔忡。
“大人?”
李福再次叫道。
“呃……你是不是欠了咱们大老爷的银子了啊?这大老爷本是人人都知晓的大善人,一贯喜欢解困救贫,对于你呢,自然也是如此。只是啊,有一件事情你可能不知晓,现在大老爷家里发生了些事情,急需要银子,这欠债的凭证呢,小的已经带来了,若是有钱能还的上了,那就什么事也没有了;若是还不上了,那可就对不住了。”
“哼!大善人!好一个大善人!你要怎样?”
李福不由得咬牙切齿起来。
“哎呀,这位大哥,我看你年纪不大,火气不小嘛,有事好好商量吗,干嘛跟个乌鸡眼一样,恨不得你吃了我我吃了你啊!我和你可没有仇怨啊,小的也只是听吩咐办事而已,不要怪罪,不要怪罪啊。”
这人的一张利嘴,说得李福一时无言,想一想好像确实也是,人家也只是听吩咐办事而已啊,是个狗腿子而已,和他置气有什么必要啊!
“那他要怎样?”
“他?很简单啊,要么还钱,要么……把你妻子女儿卖了,然后还钱!”
“你!哼!”
李福上前一步,就要动手去打那人。这时,却听到身后传来了轻轻柔柔的一个声音:“大人,奴家已经答应了上午来的那位老爷的话了,愿意去服侍知府大人,这样可以了吗?”这声音是李福再熟悉不过的了。
是容儿。
李福慌忙转身,不敢相信似的望着容儿,结结巴巴地说道:“容儿啊,你……你开什么玩笑啊?快告诉我,你是在……在开玩笑的……是吗?”
那做妻子的却根本连正眼也不看李福一眼,只看着那衙役,眼波流转间,顾盼生辉。笑吟吟地说道:“这位大人,欠债的凭证呢?既然奴家愿意跟你走,那这欠的债也都可以一笔勾销了吧?”
“容儿啊,你怎么那么糊涂啊,他们这明明就是仗势欺人啊!”李福顾不得其他的,一步走上前去,猛的摇着妻子。
那衙役见状,忙靠近李福的旁边,一把将李福推倒在地了。正要对他拳脚相加,就听到那妇人说道:“大人,既然有正经事要办,就不用管他了。凭证呢?”
那妇人说着,伸出手来。
那妇人的眸子一直紧紧地盯着那群衙役,生怕他们忽然要做出什么事情一样。
那衙役见这妇人居然如此爽快,大大地出乎意外,这和那老头说的完全不一样嘛!看来还是自己有魅力啊,这才刚刚出马,就一下子成功了!看回去不气气那个老东西!衙役一边神思胡想,一边磨磨蹭蹭地从袖口里掏东西。
最后总算是拿出了东西!
“就是它吗?”那妇人有些不相信地从那衙役手中拿走了凭证,转身就走到了李福的旁边,轻轻说道:“相公,你可写过这些东西?”
李福接过来一看,不禁大吃一惊,怎么那上面居然有自己借他银子的话!他忙摇了摇头:“没有,为夫从来就没有写过这些东西,这肯定不是为夫写的……”
只是,那上面的字,遒劲潇洒,刚劲有力,不是自己所写,那又会是谁呢?
李福脑子里忽然就想起来了一件事,那些郎中的药方上曾经让自己看过,也让自己确认过!
圈套!
这个奸贼!
自己怎么那么不小心,一下子就中了他的圈套了呢?
“可是,相公,我怎么看着这很像是相公的字迹呢?”那做妻子的也好像有些不相信,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