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过乡野的小路,路旁的小树林中杂草枯萎,在寒风中抖颤。
李可飞一直呆在刘文渊身旁,问道:“里面喊杀震天,似乎支撑不住了,我们是不是要上去帮忙?”
刘文渊摇摇头:“不行,还不知道谁引我们过来,万一他设下了这个局,我们就不得不防。最后的底牌一定要最后使出来。”
他目光投向灯火星点的盘龙庄外围。
夏侯龙这时也坐不住了,按时间看,里面的人厮杀了一炷香时间,这些时间,够对方调集兵马。若是现在将剩下一组人全部投入进去,说不定有机会给叛军一击致命,但也说不定连这组人都赔进去了。
里面虽然有不少丐帮弟子,但更多的是其它门派的掌门人。他突然想到司马求临走前所说,若是这一仗有所损失,一十三家名门大派再也不复存在,少林一家独大,或许再加上一个不平庄。他心中一动,这时抽身而去,虽然损失了一部分高手,但仍旧保存了丐帮的实力。
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即逝,夏侯龙年轻时以勇猛著称,用他的话说,上了战场,其它的就不能去想。和辽国契丹人作战时,大宋禁军往往未战先败,倒不是弱不禁风,就是在临敌时心思太多,反而没有契丹人那股拼杀的狠劲。
何况里面还有他的几个好朋友,苍木道长,薛青纹,司马求和孙云盛勉强也算半个。
“杀!”
从夏侯龙口中发出一声命令。
所有人从藏身之处冲出,通过一直洞开着的庄门,在夜色掩护下纷纷消失踪迹。
薛青纹和司马求背对背,浴血奋战。司马求的大刀已经不能用了,他捡起地上的长枪,大开大合,脸上一片血色,都是别人的血。地上的尸体横布,每隔几尺便卧着一具,有些腹中内脏流出,腥臭冲天。
但这时对方的亲兵团作战甚为勇猛,牢牢围住他们这伙人,不让他们有撤退的机会。估计其它的人也早已被分割包围,没了退路。
薛青纹逼退一人,道:“总镖头,准备撤吧。”
司马求状若疯魔,手中长枪挽了一朵枪花,眼前三四人不敢近身。
“这么撤回去,我不甘心,要么成功,要么成仁。夏侯帮主还在外边,他定有办法。”
薛青纹叹了口气,苦苦支撑。这时,对方人多,往往三四人对付一个,而己方由暗转明,落入了包围,失去了最大的凭籍,武功再高,这种局面下也已经没有用了。
正在此时,外面传来一个声音:“兄弟们支撑一下,待我去取叛军主帅的首级。”
司马求听到是夏侯龙的声音,喜出望外,本来酸软的手腕顿时来了力道。
而对方听到对方要绕过这里,直捣黄龙,阵型便散乱了起来。孙云盛一根黄金杵破入敌阵,敲开一条口子,对面突然溃散了。
夏侯龙刚刚见到这里情势危急,故意一声大吼,是想要引开对方注意力,没想到对方竟然被一句话吓得崩溃,也是收到意料不到的效果。
这时他带人接应到了司马求薛青纹等人,说道:“敌军阵脚不稳,我们先撤出去。”
司马求这时候杀红了眼,道:“敌军溃败,正好衔尾追击,为何要撤?”
夏侯龙道:“你看看前面。”
司马求等人纷纷抬起头来,却发现前方已经燃起大火。刚刚他们拼死搏杀,一时没有发现盘龙庄内已经被火光照得夜如白昼。
“我也不知道是谁放的火,但这时对方有了防范,不会让我们轻易得逞,不如先行退去。”
夏侯龙看着遍地的尸体,里面不少是自己这一边的兄弟,都是各大门派的顶尖好手,这样的人,少一个都令人痛心。
司马求道:“老帮主,我们就这么回去,不说六扇门不会放过我们,就说死了那么多兄弟,损失这么大,还没碰到对方主帅一根毫毛,我们不能就这么回去。”
“可若是不撤,我们这些人可能都死在这里。”
“刚刚苍木道长从门口潜入,这里的人毫无防范,任凭马车进入,然后他们连闯三道关卡,没有一个人阻拦。说明对方确实没有想到我们会来。这时起火,肯定不是事先的布置。我们就这么离开,不给他们最后一刀,说不定他们就逃脱了。”
“那好,我这把老骨头就再陪着你们拼一拼。”
几人聚集起幸存的人手,继续朝着刚刚敌军溃退的所在,继续追杀过去。
庄外,刘文渊所在的位置也看到了火势渐起,然后在一瞬间爆发,将整个盘龙庄陷入一片火海,在寒风鼓舞下,有渐渐扩大的趋势。
李可飞指着不远处道:“你看,盘龙庄后门有人。”
只见阴影之下,盘龙庄后门打开,一队人马驾着马车离去。
刘文渊道:“定然是叛军主帅,见抵挡不住,就燃起房屋,用火势挡上一挡,然后从后门逃走。”
他突然一拍脑袋:“不行,不能让他们就这么逃了,万一他们和正在围城的大军汇合,就如同鱼儿回到了大海,到时候就难以狙杀了。快,我们追上去,不能让他逃脱了。”
六扇门的人在这里等了半天了,早就被寒风吹得一阵麻木,这时候抖擞精神,一个个整好队形,呈扇形向那山庄后门围了过去。
那马车从后门出来之后,没有停留就在众官兵的拥簇之下沿着小路远离,背后的盘龙庄已经完全陷入火海。
而在火海中,被抛弃的叛军亲兵无路可逃,被迫与追杀而来的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