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莫夫人,我们吴司令对你可是仁慈心肠,若是对其他共党分子,他妈的早就‘咔嚓’了。”一旁站着的韦大贵用手在自己的脖子上一划,做了一个鬼脸。
吴天成毕竟是个读过点书的人,学着**做思想工作,还真有一套。他的攻心策略,竟然能抓住对手最弱的一面,循序渐进,直取要害。他的高论,说得十分“在理”,让人一时无法“辩驳”,他把两个深仇大恨的对手,说成了有感情的朋友,把杀戮融进人性光辉里面,把“背叛”轻描淡写地描绘成母爱的博大和一纸简简单单的“保证书”。是啊!在他的嘴里,背叛组织,就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而在覃菊花的心里,背叛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将与心爱的莫大哥,自己的丈夫的决裂,意味着与人民决裂,意味着与自己崇尚的**信仰的分道扬镳。这是她绝不能接受的,更是她无法忍受的。是的!她爱她肚子里的孩子,她愿意为孩子去牺牲。但唯独不能牺牲自己的信仰。如果她这样做了,她的孩子永远不会有未来,永远不会有希望,永远生活在她“背叛”的阴影之下。虽然面前就这么一张简简单单的一张纸。
覃菊花毫不犹豫地拿起笔往桌子上一掷,一脸正气地逼视着吴天成。吴天成望着覃菊花的脸,将信将疑地扯过那张纸,看了起来,上面写道:我丈夫莫云是个**,我覃菊花是个**,我肚子里的孩子同样也是个**,我们绝不背叛自己的党。吴天成,你死了这份心吧!
吴天成看着看着,整个脸,一下子青,一会儿绿,最后,又变得红起来,脸上青筋暴起,额头上沁出汗。他气得把纸揉成一团,使劲砸向覃菊花的脸。覃菊花面不改色,毫无畏惧,两眼仍然逼视着他。吴天成不敢再面对这双眼睛,他把身子背了过去,喊道:“押下去,给我狠狠地打,老子不信**连女人都是铁做的。”
“是!押下去!”韦大贵朝洞口两名士兵挥了挥手。两名士兵走上前,押着覃菊花往外走,韦大贵跟在后面。
“慢着!韦大贵,你听着,老子仁慈,从不打孩子,莫夫人可以打,但她肚子里的孩子不能打,明白吗?别让人说老子残忍,连小孩都打。”吴天成还忘不了自己说过自己是条汉子,假惺惺地抛出一句话。
“司令,放心好了,我们绝不打孩子。”韦大贵带着人走了。
雄风寨牢房里。覃菊花被绑在十字形的柱子上,面前摆着各种刑具,炉子里烧着两根红彤彤的烙铁,一旁的木桶里浸泡着皮鞭。韦大贵拿起皮鞭,凑近覃菊花的脸,皮笑肉不笑地说:“我说莫夫人那,还是说了吧,保证书随时可以写的,免得皮肉受苦,你一个女人家,可不经得打呀!”韦大贵的皮鞭在覃菊花身上乱戳着,脸蛋、胸、胳膊、肚子,寻找下鞭子的地方,他的鞭子停在覃菊花的肚子上,“唉!我说莫夫人,我再劝你一句,为了这孩子,还是降了吧,就算是做做样子也行啊?要知道,即使你能扛得住,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扛不住哇!”
覃菊花把头摆到一边。韦大贵见状,只好动手了。他先是鞭打手臂、肩膀,然后,大腿……一鞭鞭下去,一道道血痕,覃菊花咬着牙,挺着,疼得她左右不停地摆着头,直到被打昏,韦大贵才停下手,累得他一旁擦着汗,直喘粗气。休息片刻,拿起大口盅,狂灌了几口水,操起鞭子,拿起一瓢冷水,泼到覃菊花脸上,待覃菊花醒来,又继续打,直到覃菊花再次昏死过去。
韦大贵拿着毛巾,擦着汗,思忖道:妈的!不行啊!这样打下去,大人不行了,孩子也保不住。司令说了,只打大人,不打孩子,什么意思?大人死了,孩子不就等于被打死了吗?到时司令怪罪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他扔下鞭子,决定去问问司令再说。
“报告!司令。”韦大贵走进山洞。
“韦队长,怎么样?那女人降了吗?”
“降个鸟,硬得像块石头一般,我怕再打下去,她的小命就玩完了。那肚子里的孩子就保不住了。”
“哪个讲老子要保莫云那个仔的娃仔呀?”
“司令,你不是讲,不能打她肚子里的娃仔么?我以为,你要保哩。”
“妈的!你这个傻仔,老子讲话文明,有水平,哪像你们老大粗,蠢猪一个。大人被打死,娃仔还能活吗?”吴天成指着韦大贵,摇着头,不知说什么好。
韦大贵摸着脑袋,想了一下,终于明白过来,司令是做做样子罢了,他哪管覃菊花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的死活啊!
“我明白了,覃菊花再不低头,老子直到打死她为止。”说罢,转身要走。
“得得得!老子又没有叫你打死她,你急个鸟嘛?去去去!把何副官给老子叫来。”
“是!司令。”韦大贵出去请何小东。
不一会,何小东走进山洞。吴天成招呼道:“兄弟!看来这次还是要你出马,好好劝劝一下覃菊花,毕竟你们曾经是‘同志’,是‘战友’,你了解他们,做工作好做一些。”何小东说:“大哥,何必在这女人身上浪费时间,杀了不就得了?”
“这女人现在杀不得。”
“为什么?留着她有用吗?”
“当然有用,而且大大的有用。”吴天成狡黠地笑了笑,“如果动员她投降,哪怕是名义上的也好,你想想,一个**地区高官的老婆,竟然投靠了土匪,这影响力有多大?这将是震撼性的。多年打不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