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头的杨统领来的路上,本来正阴着一张脸,眼下一见这架势,心里顿时咯噔了一声。
“杨统领,你总算是来了!”在这里战战兢兢地等了许久的几位老御医,一看到杨统领,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似的。
“张大人,刘大人,李大人!旁的事先等会儿再说,微臣现下身上任务要紧!”杨统领神色不耐的与那几人寒暄了一声,转头便带着他身后的人小跑着一路进去了。
“欸,刘大人这要怎么办?杨统领走得太快,老身没有拉住……这要是……”
“张老你急什么?京都府尹的杨统领,既然都来了,那么此事宫里的人定不会坐视不管。不过……”不过什么,刘大人也寒着脸色,像是被什么东西恶心到了似的,堵在嘴边的话,无论如何也不敢开口说。
十一虽然一想到他方才领着这几人进去所看到的情境,头皮同样不由得一阵阵发麻。
不过,他倒是颇为满意的看着那几人的反应,心道:主子和小王妃要的就是这效果!
“咳咳……救我……救我……救我!”杨统领带着底下的人一走进南疆王所在的行宫,便被这满地的幽幽绿光,当即被吓得大骇一声!
南疆行宫的奴仆歪的歪,倒的倒,还未靠近大殿的中心,单是这不停发出“呲呲呲”地声音的家伙,便已经足够让人望而却步。
“杨大人!”恰在此时,十一突地在杨统领的背后出了声。
杨统领惊魂未定的一转身,“你你你……你是?”
十一神色不明的拿出怀里的令牌,在他眼前一晃,随即好心的提醒道:“若真想要你这才上来的位置坐稳,可要记住这南疆王还在里面!”
“……”杨统领被他这话说得身子不禁一软,忍不住后退了几步,这才稳住了身形。
然而,孰料十一并不给他过多反应的机会,说完这番话转身便走,“欸欸,这位大人!这位大人……”杨统领忐忑的擦着额上的汗,企图将他唤住。
谁知十一仍旧固执的留他一个背影。
他出现在开口提醒他的目的,无非也就是给他施压罢了,至于这件事的结果到底要怎么做,这还真得看宫里那几位的消息到底灵不灵通了。
京都府尹一出动,最先知道的自然是北辰墨。
北辰墨一知,宴王这边自是无论如何也瞒不了。
与此同时,夙太后淡金色的长袍,冷厉的划过,无端拖曳起一股沉冷的风。
端坐在上首的那人,却是根本不敢去窥视那人的神色,怯懦的眉目反倒惊了又惊。
“皇儿……皇儿……”与夙太后此时,沉冷的面色不符,是她那愈发柔和的音色。
北辰子润的一双圆润小手,颤了又颤,兀自掩嘴咳了又咳,这才迟疑地开口道:“母……母后……”
“怎么?皇儿这是怕了你母后不成?”夙太后的声音猛地一厉,涂满豆蔻的指甲,对着毫无防备的北辰子润的下巴,用力一捏。
“母后……母后……”北辰子润带了几分哀求之色的轻声唤着,那晶莹的泪珠,不停地在眼眶打转。
“皇儿,母后疼你都来不及,难不成你就真的这么畏惧你的母后?”夙太后轻眨了眨眸,佯装起一副无辜地样子。
那惺惺作态的假象,哪怕是让人几欲作呕,但北辰子润这一切的伪装,依旧不得不进行下去。
“母后,皇儿疼……”北辰子润试探性的再唤了一声。
谁知,夙太后不但没有松手,反而将他的下巴捏得更紧了几分,“疼?皇儿……你也配给哀家说疼!”
那陡然生变的口气,让北辰子润一惊!
他放在膝上的手,不由得将裤腿抓得更紧。
“母后……”北辰子润哀唤着。
“滚!给哀家滚!”
“哈哈,你也配叫哀家母后?”夙太后不知想起了什么,顿时眸色厌恶地将北辰子润向后猛地一推!
他的后脑,顿时“嘭”地一声,撞到那尊贵的銮座之上。
北辰子润不敢伸手捂头,只能尽力将自己小心翼翼地蜷缩到最隐蔽的角落。
“哼!宫夙夜那厮真是大胆!竟敢这般堂而皇之的在哀家的眼皮子底下动手!他这是唯恐哀家不知道这是他做的么?”
“哈哈哈哈!好!真好!”夙太后猛地大笑出声,看得一旁的北辰子润,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红了又红。
“太后……太后……”小心翼翼地侍立在门口的宫人,战战兢兢地唤着。
夙太后那冷厉的眉眼一扫,让他心肝儿一抖,立时噤了声。
南疆的行宫除了这等事,这四国来使之中,首当其冲得知消息的自然是赤燕的慕容叶宇。
只见他阴鹜着双眸,颇为讥讽地冷笑一声,“南疆的人,如若不是忌惮他们手里的蛊毒,本皇子又何须去理会?”
“倾武,你派人继续盯住南疆那边的动静,一旦有半丝的风吹草动,便立即前来汇报!”慕容叶宇冷声说着,随即轻拂了拂袖。
倾武恭敬地垂了垂首,领命之后,便动作迅速地退了下去。
倾文侍立在慕容叶宇的身后,就在倾武走后,不禁对慕容叶宇附耳道:“主子,咱们这个时候何不横插一脚?将这趟水搅得越浑越好?”
慕容叶宇听罢此言,并没有立即答话,反而是轻睨了倾文一眼,“这毕竟是在宫夙夜的地盘,明面之上,哪怕这南疆的使者在天曜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