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小爷这是胡说了?”那人听到身边人对他话的质疑,声音不由得猛地拔高了一个度。
他身旁之人,轻扯了扯他的衣角,低声道:“你小点儿声……”
“哼,这本就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小爷怎么……这还真说不得了不成?”那人被身旁人一拉,不由得染上了几分恼怒。
听到那人的这话一出,其余众人顿觉有料,本来正欲继续动作的筷子,却是不自觉的顿了一顿,纷纷侧耳听道:“哼!别说咱们天曜的行宫什么时候不是被看守得一只蜜蜂都飞不进?”
“啧啧,你们都定还不知道吧……就在辰时,南疆的行宫可是好端端的说燃就燃,愣是借着天边火烧云的那股东风,生生的起了大火,几乎把整个大殿都烧毁!”
“你们再仔细想想这走水之前,据说南疆王初来我天曜水土不服,咱们的摄政王殿下,正替他宣着宫里的御医呢!谁知,竟然就突然闹了这么一出!”
“唉,小爷呀,更是听在京都府尹当差的兄弟所说,那南疆的行宫别说突然起了大火,就是这青天白日里,那些冒着幽幽绿光的蛇,竟也胆敢肆意在那大殿里撒野!”
“据说,那些蛇发起狂来的那股狠劲儿,就连南疆王亲自带过来的两位大将军都没有制住!”
“那后来怎么样了?”众人听到这里,兴致早已被人勾起,自是迫不及待地等待着下文。
那人见了众人的反应,在旁人看不到的角落,无端勾唇一笑,眸光幽幽地举杯道:“后来……”
“回禀主子,那些流言已经命令暗六他们在京城各处散播了出去……只是,十一不明白,此事这般作为,到底有何意义?”十一恭敬地俯首,半跪在地。
宫夙夜轻敛了敛狭长的凤眸,低声道:“意义?”
“南疆的昭昭野心,她只不过是想替本王徐徐图之……”宫夙夜浑身青紫寒兰的气息,渐渐浓郁,任凭他素日里如何的杀伐狠厉,都掩饰不了此时他眸中不经意间涌起的宠溺。
有你如此,夫复何求?
十一闻言,整个身子猛地一震,不敢置信地抬眸,错愕之后,留下的便是连他都不懂的一抹期待与兴奋之色。
主子的锋芒藏匿了这么多年,这是终于有人要将那柄宝剑出鞘了么?
那么,老主子早些年的遗命……
不知想到了什么,十一再度抬眸,已然不复之前的迷惑之色,他恭敬地凝眸看了宫夙夜一眼,“不知主子还有什么吩咐?”
宫夙夜从思绪之中猛地回过神,敛了敛周身沉冷的气息,低声道:“明日就是我天曜国宴,开宴之日!务必让夜鹰,时刻守好自己的位置!”
“是!”十一自是明白此间事宜的严重性,当即面色一肃,恭敬地答道。
“另外,再先去把亦白给本王唤过来!”
十一领了命,很快的便将宫夙夜的吩咐一一告知。
而此时正在王府里的某间小院儿里正捣鼓那些药丸,捣鼓得不亦乐乎的亦白,对于宫夙夜那厮的突然召唤,他并不感到意外。
他一副fēng_liú恣意的模样,大踏步的迈步来到偏殿的书房门口,他故意轻咳了一声。
果然,须臾之后,就听到那厮冷声开口,“进来!”
亦白兴致缺缺的挑了挑眉,并没有率先开口,只坦然着神色,无声地静待着那厮的下文。
“赤燕的事情研究得如何?”
“至少……目前没有丝毫进展。”
别看亦白这厮成日里看起来总是一副潇洒恣意,无所事事的模样,但这次的赤燕之行,那诡异的流沙明显的让他犯了难。
“那金蚕蛊一事,你私底下调查得如何?”
对于宫夙夜的这般发问,亦白不由得冷嗤了一声,“南疆的人若一直不肯松口,那你体内的金蚕蛊,哪怕有神医谷那老头子给我的天山雪莲作药引,也定无多大指望。”
亦白的这番话,明显的让宫夙夜的眉头一蹙。
接着,却只是听得他继续道:“不过,也倒好在因你体质特殊,修炼的武功,也较之旁人有所不同。你所练的冰魄神功,如若修炼到了最后一层,哪怕是不需要另外那三位药引,也能和这金蚕蛊相生相克。”
“但是偏偏奈何……你手里的冰魄神功竟也只是残卷……难道这种事,你不觉得更应该去问问你那地下的老祖宗?到底把那至关重要的最后一卷藏在了哪个旮旯?”
听到亦白这番话,宫夙夜并未动怒,他凉薄的嘴唇紧抿,浑身青紫寒兰的气息,倒也愈发浓烈。
“若真如你所说,为今之计,不过攻下南疆,或是拿到沧澜玉龙佩,无非就是这二者择其一罢了……”
亦白闻言,微挑了挑眉,自是对此不置可否。
不过,他的一双狐狸眼,不知道又再算计着什么,上上下下的将宫夙夜打量了一番,那黑亮的眼珠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又一圈。
“要真是连你这个正主都无法得知沧澜玉龙佩的下落到底在哪儿,那我等岂不是就只能皇帝不急,太监急了?”
亦白这番话落,宫夙夜顿时冷扫了他一眼。
亦白顿时暗道不好的,趁那眼风飘过来之际,将双腿紧紧一夹!
“够了。”宫夙夜沉敛着周身的气息,不耐地冷瞥了他一眼,亦白顿时颇觉无辜的摸了摸鼻子,却仍旧只能僵立在此,继续听那人的吩咐。
“明日就是国宴的开宴之日,你拿着本王的令牌,让沧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