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呐,你总算是醒了!你这般担心崇儿作甚?高人不是都说了么?此次崇儿能醒过来,就注定了他日后必定有贵人相助,定能平步青云!你不必太过忧心!哼,这些下人也真是越发的胆大!居然胆敢在这府里乱嚼舌根儿!”崇国公搂着自家夫人,一双眼扫视着府里的下人却是在暗中沾满了阴鹜。
府里的下人全都被吓得默然静立在一旁,颤抖着双腿,根本就不敢再说话。自打那日府里的白幡被人揭了之后,崇国公比这之前更加的阴晴不定,素来偏好女色的他,早在当年有了老来子之后,本就没有再碰过。却不知为何,近日,府里的丫鬟,都惨遭了毒手,就连一些老嬷嬷见了他都是能躲就躲。
这崇国公府,总感绝冷飕飕的,阴气太重,根本就不适合他们再在这里谋生,一个个的心里顿时难免都打起了退堂鼓。可被崇国公那冷厉的眼神一扫,他们心中一震,顿时仿若受了蛊惑般的,每个人都僵直了身子,晃眼看起来,全都是那般的精神抖擞。
太后的懿旨,就在赏花宴不久之后,传来了崇国公府。定在三日之后的大婚,在崇国公的眼里,这件事被视为了重中之重,一接到消息,就立马派人将整个府邸重新布置了一番,强烈的阴郁之气笼罩之下,映衬着这红色的喜事倒是越发的诡异了几分。
然而,左相府里,叶丞相的晕倒同样是给素来要强的二夫人带来了不小的打击。在这以夫为天的的日子里,这叶丞相一倒,哪怕她后院的一个小女人斗得再厉害,也换不来男人在朝堂之中你来我往的那些惹人眼红的权势。
更何况,晚儿的这件事猝不及防地被人这般揭露,她的脸面又如何能够好看?别说老爷被气得晕倒,她面对三房那贱人是不是的冷嘲热讽,落井下石,她都恨不得能有老爷子那般好的运气,来让她晕上一晕。
更气人的是,她本来想要向她娘家人求助,谁知就连向来可靠地亲姐妹都不拉她一把。这短短的时间内,不管她走到哪里都是像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就连她在这个府里的地位,更是一落三丈!
那些不要脸的婢子们真是可笑,居然堂而皇之的把三房那女人当成了她们未来的当家主母!这左相府的老爷子眼看都倒了,那贱人都还做着那癞蛤蟆吃天鹅肉的美梦!哼,未免也太过异想天开!
她家晚儿都得不到的,难道指望三房那两个上不得台面的女儿能掉个金龟婿?
简直就是扯淡!
二夫人好不容易从遐想中回过神,趁着三房的人得到了消息,还没有赶过来,她赶忙拉着大夫的手臂,颇为急切地问道:“大夫,你就直话直说,老实告诉本夫人,我家老爷他到底怎么了?他可从来没有过这样子……”
听到她状若关切的话,大夫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难得有些感慨的叹了口气,他抬眸看了二夫人一眼,有些话只能憋在了肚子里,“依老夫的诊断来看,叶丞相如今血脉淤结,肾阴不足,导致阴阳失调,气机逆乱。他这是……唉,中风了!”
“中风了!”这三个字,宛如雷劈一般猛地降在二夫人的头上,她一时有些怔愣,她一心伺候了多年的男人,此刻反倒成了这个样子,瘫在床上,她的心绪不可谓不复杂。
“怎……怎,怎么会?”她颤抖着发音,呆立在那儿,就连三房的人何时进的门,她都没有发现。
直到三姨娘趾高气扬的走到她的面前,“啪”地一声,给了她清脆的巴掌,这才猛地将她唤回神,她有些浑浊的瞳孔里这才渐渐聚焦,微微有了神采。
她落魄的捂着脸,口中银牙暗咬,“呸,贱人!”
“贱人骂谁呢?”三姨娘眸中含笑的冷冷看着她,“贱人骂你!”二夫人口直心快的说着,三姨娘却是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原来也知道是在骂你。怎么?姐姐,这么快就成这样子了?你那当悦王侧妃的姐姐呢?她去了那里?她不是一贯都对你疼宠有加么?这种时候,她怎么会不帮你?安慰你?”
“姐姐,心灰意冷了,按照你的性子,不就是该会娘家么?回了娘家谁敢给你受气?”三姨娘口气舒缓的说着,对于床上躺着的叶丞相,她根本就不在意。
只要她家芙蓉抱紧了逸王的大腿,哼!别说是二房的人,到时候说不定就连老爷子都得看着她的脸色过活。
然而,事情就是那么巧合,有了刚才大夫的那番话,她也就自然而然的因此疏忽了叶丞相在她身后,努力睁开的眼眸。同时,那眼里迸发出来的恨意与厌恶,真是足以让人心惊!
这里的各种试探刚刚落下帷幕,本来惬意地躺在万花楼的摇椅里的承影,居然又被那些不懂事儿的人,闹着让他出来接客。他不由得心下一阵烦闷,敛下狭长的眸子,拖沓着旖旎的身影,懒懒地斜倚在门边,带着无尽的妩媚风情,直接给李妈妈抛了个媚眼儿。
这当即就把李妈妈迷得不知三荤六素,晕头转向的对着那些人就是疾言厉色的一阵打发。
碧青挽着薄薄的一层水袖,较好的身形在舞台中间若隐若现,总是带满了对客人的无尽挑逗。看到承影不过一个小倌,居然比她这堂堂的花魁还要受欢迎,免不了心中一阵嫉恨。
可是也就是她这过于嫉恨的眼神,让眼前的一个青袍男子多停留了几分,他阴鹜着一双眸子,说话的语气宛如正“咝咝”吐着蛇信的毒舌,他难得的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