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廷琛一张小白脸已气得滴血,这做皇帝的兄弟俩团结,不代表所有大鲁宗亲都团结,他为这个“私生子”的骂名,从小到大听了多少风言冷语,到今天这个亲爹却告诉他,原来所有的一切只是因为那个不负责任的叔叔撂挑子走人的结果。
那个叔叔已经死了,他再咬碎牙,也不能真的去将这叔叔鞭尸啊。
看着一脸希冀跃跃欲试的亲爹,傅廷琛咬牙切齿,“要报仇你自己去,我懒得跟你说。”
说罢,转身就走,全不理身后傅君桓的嚎叫,“儿砸,朕是说真的啊,你不敢的话,朕去帮你撬棺材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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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瑞王府,傅廷琛先往母亲的屋子走了几步,想想又停了下来,转而回身往落松轩而来,边走边问春福,“阿荞怎么样了?她怕冷,给她屋子里多摆点炭。”
“爷……”春福目光躲躲闪闪的欲言又止。
傅廷琛脚下一顿,“怎么了?”
春福深吸口气,低下头道,“林姑娘……走了。”
“走了?”傅廷琛几乎是吼出来的,他一把揪过春福,“她怎么走了?”
瑞王府守卫森严,林荞怎么可能走得了?
“是……是王妃放她走的,”春福再次深深的吸了口气,“王妃得知您带了个女子回来,就想见见她,也不知道林姑娘怎么说的,王妃便命人将她送出了王府。”
傅廷琛一甩手丢开春福,回身就往王妃的屋子里跑,就见王妃正拿个小剪子在修剪炕桌上白色官窑细瓷瓶里养着的红梅,脸上哪里还有半点刚刚让他去宫里见驾的戚戚然的哀愁样儿。
“母妃,”傅廷琛气得连礼都忘了施了,劈头就问,“你放阿荞走了?你为什么放她走??”
王妃回头看向儿子,一点也不意外的样子,只摇摇头,轻叹,“孩子,强扭的瓜儿不甜。”
“什么强扭的瓜儿,”傅廷琛有些心虚,语气就低了一低,“母妃,儿子带她回来,是因为……是因为……”
“是因为你要拿她当钳制那大肃皇帝的把柄,是不是?”王妃道。
“对对对,那您还放她走?”傅廷琛对母亲这个借口很满意,忙不迭的点头。
王妃却一副了然的样子,“若你真是为此,就不会将她带回王府,”说到这儿,王妃过来拉傅廷琛坐下,“便是你想拿她去和那慕容琰谈条件也无妨,左右她是不会回大肃的,那慕容琰也不会知道她已经离开,只当她还在你的手上,你一样可以掣肘他。”
“不,不是这样的,”傅廷琛转身喊人,“来人——”
“慢,”王妃抬手阻止门口的人进来,她牵着儿子的手,苦口婆心,“儿啊,这姑娘和你无缘,不要强求了。”
傅廷琛却只是看了她一眼,便起身来到外面,他唤过管家,吩咐道,“去找人,哪怕将京城挖地三尺,也一定要找到她。”
冰天雪地的,她一定还没有走远,她也走不到哪里去。
王妃站在门口,远远的看着儿子,只得轻轻的叹了口气。
一切只能顺应天意了。
她不是顽固不化的母亲,当年自己就是个极悲伤的例子,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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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荞开心坏了。
她没想到竟然这么容易就脱离了那瑞王府。
老王妃听说她要离开,虽然惊愕,却居然并不反对,甚至,还给了她好几百两的银子当盘缠。
这几百两外加之前讹的傅廷琛的八千两黄金和五千两白银,足够林荞吃吃喝喝好多年了。
但是,她并不是一个人离开,而是由老王妃派人护着她悄悄从侧门离开,并一路将她送进了另一家高门大户的宗亲家里,老王妃说,这家的夫人是她的手帕交,极是可信的。
知子莫若母,老王妃自然知道傅廷琛回来后,不会善罢甘休,若就这么让林荞自己走,不到个把时辰,林荞就被傅廷琛给挖出来了。
就这么的,接连三天,傅廷琛将京城的地皮差点全挖开了,也没找到林荞的人。
而林荞在老王妃的这位手帕交家里,则天天锦裘暖床舒舒服服的躺着,半丝风波也没受着。
傅廷琛找不到人,正气得跳脚,老皇帝又咣一道圣旨,将他册立为太子,他握着圣旨还没回神,那傅廷越和傅廷清的贺礼就到了,那爷儿俩分明就是商量好了的,生生将个傅廷琛给堵在了储君之位上下不来。
但傅廷琛此时显然没空跟这对父子打嘴皮子官司,他的心还在林荞身上。
这一刻,他已由失去的焦急转改为对林荞安危的担心,这冰天雪地举目无亲的地方,林荞出了瑞王府,能去的地方就只能是客栈,但如今别说京城里被翻了个底儿朝天,就每家每户谁家来了陌生人,也全都查了个遍,没有消息,还是没有消息。
所以,林荞能去哪里?
她别是出事儿了吧?
一想到林荞可能遭遇不测,傅廷琛就急得嘴上起火泡,他将桌子捶得山响,朝大胡吼,“人呢?人呢?你怎么这么废物,这么多人找个人都找不到?”
大胡也着急得脑袋冒烟,可是想来想去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实在找不到啊,怎么办?
就在此时,忽见有人急奔进来高喊,“回太子殿下,紧急军报!”
“军报?”
傅廷琛一把接过军报来,一瞧,就怒极而笑,“慕容琰,你终于追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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