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姑姑唯恐太后郁滞了气在心里伤身,忙道,“皇后娘娘也是委屈……”
“委屈?”太后就火了,“这后宫里的妃嫔谁不委屈?历朝历代的帝王后妃们又有哪一个是不委屈的?她如今身为皇后,还有哀家护持着她。可当年哀家只是妃位,上面皇后贵妃的好几个压着,先皇待哀家也不亲热,哀家每天过得是什么日子你不知道?她能委屈过哀家?”
“太后娘娘,”芳姑姑见说什么都不对,就有些无措。
太后坐着想了一会儿,就吩咐,“罢了,睡吧。”
“太后?”芳姑姑有些奇怪,太后不等派去坤宁宫的人回来回话了吗?
太后拍拍芳姑姑的手,有些无力,“王泽到底是个明白人,就算为这件事生气,可琰儿是他的亲外孙,太子之位一日不定,他就一日不会发难。”
芳姑姑却皱眉,“可是……皇上如今待三殿下明显不同,这江北大营若真的给了三殿下,这太子之位便是未定,也是极明白的事了,到那时……”
“你放心,哀家是不会让皇上把江北大营给老三的,”太后就冷笑,“你吩咐下去,让内务府明儿一早派人去咱们家里传哀家懿旨,让咱们家的诰命进宫。”
“是,”芳姑姑忙答应一声,她伺候着太后重新洗漱了睡下,就出门安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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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因林荞的失踪闹的这鸡飞狗跳,林荞是半点也不知道的。
她被人打包扛走后,隐隐约约只听到风声和脚步响,之后就被连人带被的塞进什么东西里,咕咕噜噜摇摇晃晃了许久,等到终于停下时,林荞都快被摇吐了。
是的,这整个过程她都是清醒的,并能喊能叫,可是她一声儿也不敢吭,唯恐被人发现了她,然而她怕的不是被人发现了重新带回去给嘉和帝做嫩草,她是为掠走自己的人担心!
一但暴露,她无非是回到深宫身不由己,但掠她的人却必定是大逆不道性命难保。
这后果让林荞越脑补越害怕,也越脑补越生气,等终于有人将她搬出来,打开她身上的被子时,她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院子里,借着廊上悬挂的灯笼,林荞四下里一看,就找着人了,她二话不说扑上去就是一巴掌,带着哭腔喊道,“敢在皇宫里掳人,你不要命了?”
她真的是气狠了,这一巴掌打得极响,宁劲远捂着脸,有些尴尬,却只顾紧张的上下察看她,“阿荞,你没事吧,身上的伤有没有颠着?被子有没有捂着你?”
林荞气得跺脚,“我没被颠着,我被你吓着了。你胆子也太大了,这可怎么得了?你快送我回去……”
“咳咳……”胡葵在边上轻咳一声,过来道,“林姑娘不要怕,这是大殿下安排的,对外人只会说你是被傅廷琛安插在宫内的奸细掳走的。”
“大殿下?”慕容琰?
林荞这才发现四周除了宁劲远胡葵等几个眼熟的卫士外,黑影中更影影绰绰的站着几个人,将这周围给围得严严实实。
胡葵点了点头,“大殿下说林姑娘有危险,不能留在宫内,所以让我们几个在御花园里将林姑娘给抢走,再藏在运水的水车里带出了宫。”
林荞瞪大眼,“你是说——我已经出宫了?”
这次是宁劲远点头了,“这是大殿下一处极隐秘的别苑,没人敢进来,阿荞,你这些天就留在这里好好的养身子吧。”
看着林荞单薄的身子,宁劲远的眼里有着深浓的痛意,在林荞和他说要借出宫的机会离开皇宫后,两个人计划了又计划,将每一步都想到安排到了,眼见终于胜利在望,他终于不用再每天伸着脖子向西六宫方向张望,从此可以日日都见到她的笑脸,和她相守一生了!
却独没算到会在关键时刻杀出个傅廷琛。
林荞不但没走成,更差点丢了性命。如今虽然小命被从阎王手里夺了回来,可是她的危机却还没过去。
豫王急传了他们几个去御花园拦截抢夺林荞,秘密送林荞出宫,原因是:她在宫内有危险。
有什么危险?却一字未提。
捂了林荞的嘴让她别出声的人就是宁劲远,林荞也正是听出了他的声音,方一声不敢吭的乖乖配合,唯恐泄露了行迹,令宁劲远万劫不复!
“你快进屋吧,我们几个不能久留,得赶紧回宫,”宁劲远自然明白在宫里抢人会掀起多大的风浪,他不敢多呆,叮嘱了林荞几句,就带着胡葵等赶忙的去了。
林荞站在廊下,怔怔的望着宁劲远等人消失的方向,脑子里飞速转动:慕容琰费这么大劲儿安排宁劲远等人将她抢出宫,应该不可能只是为给傅廷琛栽赃。
还是说,她在宫内真的有危险?
卧槽,为什么总有贱人要害本宫啊?
林荞在这别苑里就住下了,但这别苑里虽然景致优美,照顾她的人也无比尽心,可却被人围得如铁桶一般,连个苍蝇都飞不出去。
当然,外面的苍蝇也飞不进来。
林荞十分着急的想知道慕容弈的消息,也着急想知道宫内对自己的失踪是个什么样的反应?这两件事都只能问慕容琰,可慕容琰却一直不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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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琰露不了面,他遇上麻烦事了。
所谓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宫里有傅廷琛的奸细,慕容琰一直都知道,但是这些年来他一直都没有惊动这些人,一来,他要靠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