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嬷嬷笑道:“奶奶说得清楚。”
闫嬷嬷想了想,到底还是叹了口气罢了。偏一旁呆着看书的贾兰不依了,他道:“该咱们的东西怎么还故意给咱们使绊子了?”
常嬷嬷笑道:“哥儿没听真。寻常过日子,该不该有定例的总是少数。奶奶一顿该八个菜,哥儿也一般,这个是有定例的,也有现成可查。寻常谁也不敢随意克扣了去。换了哥儿今日晚间想要入浴,要两桶热水来,这个就是没有例可依的。刁钻奴才们可说封了炉子等着早上给老太太太太做早膳了,或者炉子上都炖了补汤且是断不得火的,林林总总,便是主子也不能如何。后宅里头,烦难多在这样的地方,仆从油水也常在这样的地方。”
贾兰想了想道:“既如此,给些银钱也说得过去,这就成了买卖了。只是方才素云姐姐说的,便是同一个包子他明明是卖两文钱的,见了小爷我他就非要卖十文钱,岂不是欺人太甚?”
常嬷嬷点头道:“确是如此,那哥儿又待如何?”
贾兰道:“若是当真如包子铺那般的,自然我就不在他那里买了,从此也不再去照顾他生意。”
常嬷嬷摇摇头道:“那不一样,他这是独一份的买卖,除了这里旁处也要不来热水,除了厨上,我们想要些羹汤菜蔬却没有小厨房的。是以只能同他做买卖。”
贾兰便道:“若如此,只能是将他收拢在手,成了自己人,或者捏住了他的把柄,让他不敢造次了,再或者实在不成,就只能换个能听话的人。”
闫嬷嬷一愣,常嬷嬷已在一旁点头笑道:“正是如此了,不止咱们府里要些热汤热水的是如此,便是朝堂之上,府衙之间,也大略是这般意思。哥儿果然灵慧。”说到底不过是控制二字罢了,贾兰心里雪亮,只是看闫嬷嬷面有忧色,不敢再多说,只憨憨笑着好似方才的话不过是他一时浑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