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不早了,别院那边要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今晚就待在府里吧,明天也不用舟车劳顿。”金陵夫人道,叶涵一摇头,花满天正在为她寻找蚀骨丹的解药,她必须回去。
上次毒发,几乎要了她半条命,希望集花影宫额力量,可以找到解药。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想要看到夜漠。即使后来听说当她掉进荷花池时,是夜漠救了她。但那又怎样?用他的话说,只是怕她脏了荷花池的水。所以,她不会对他心存感激。
叶涵一现在很惧怕夜晚,因为夜晚,当别人进入梦乡时,她却如同置身地狱。蚀骨之痛,刻骨铭心。如果不是背负仇恨,她相信她会自己结束自己的。
到达别院时,天已经黑了,浣衣正站在门口等她。
“宫主呢?”叶涵一问。浣衣忧心道:“自昨晚你毒发出去后,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进入等吧。”叶涵一神色淡淡,拾级而上,跟昨晚那个痛不欲生的她,判若两人。
浣衣有些打心眼儿里佩服她了,如此境地,居然可以镇定自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夜色更加浓郁,树上的知了吱吱叫个不停,更平添了一份聒噪。
叶涵一静静地坐着,两眼定定地望着屋外。等待的时间,是最痛苦而又漫长的。浣衣焦急地在屋子里来回地走来走去,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咣当——”一声脆响,叶涵一手中的杯盏落地,茶水飞溅在地上,散发出淡淡茶香。然而她的整个人,却从椅子上滚落下来,痛苦地在地上挣扎。
浣衣见此,知道她已毒发,当即飞身上前,“叶小姐,你再坚持一下,宫主马上就能带回解药了。”
叶涵一只觉下一秒就会被折磨死掉,头上、身上,早已经是汗流如注。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顿时鲜血溢出。极度的苦痛,让叶涵一发出一声声痛苦的呻*吟,浣衣不停地用湿毛巾为她擦汗,可那汗竟像是流不完一样。
突然,一个白色的身影出现,花满天自外面走来。但他两手空空,脸上也是从未有过的颓然。
俊逸的眉头紧锁,他大步上前,拦腰抱起叶涵一,“走,我带你去七王爷府。”
事实上,花满天一天一夜都未曾合过眼,然而派出去再多的人,都没有得到解药的一星半点儿的消息。
原本,除了花影宫,他还不曾把他人的事情放在心上过。然而就在昨晚,当她发现蜷缩在墙角的叶涵一时,他的心,被莫名地牵扯了一下,微微有些发痛。
怀中的人素眉紧蹙,恍惚间,用力地抓住他胸前的衣服。于是,轻功更甚,不一会儿,便停在了七王府中。
这个时候,王府里仍然灯火通明,像是随时准备迎接来人。还未待他敲门,门便“砰——”的一声开了。
“花宫主,王爷已经恭候您多时了。”云心侧身作了一个“请”的姿势。
显然,夜漠早就料到他们会来,所以好整以暇。
当花满天抱着叶涵一进入正厅时,夜漠正一脸淡漠地坐在上首,拳头,却在看到叶涵一的那一刻握紧。
这个可恶的女人,居然可以忍到现在。蚀骨之痛,他也曾千百次经历过。当年流落民间时,那个老女人曾用这个来逼迫过他。千百个夜晚,他都遭受着这样的折磨。然而身体上的痛苦没有令他臣服,老女人用的欲魂香,控制了他的心智。
“七王爷,蚀骨之痛,痛非寻常,请你高抬贵手,不要为难一个女子。”
花满天的话,将夜漠从回忆中拉回。“如果本王就是要故意为难,花宫主又待如何?”
“七王爷大丈夫立于世,自当不会故意为难一介女子。叶小姐如今身为金陵府千金,王爷若能高抬贵手,或许可为争夺金陵府的势力,添一份势力。”
花满天虽身为江湖中人,但对朝政动态了如指掌。夜漠与太子两人对立已久,如今金陵将军归来,两人自然争夺金陵将军的支持。
“花宫主未免太小看本王,金陵将军的支持固然重要,但本王自有其他方法取得。”
夜漠冷言道,花满天心有不悦,“那王爷今日是铁了心为难了?”
怀中的人已经痛得意识模糊,豆大的汗珠自额头流到发梢、脖子。气息起初是粗重的,但现在显然已像游丝。
花满天眼中燃起杀机,整个空气都变得凝重。
夜漠脸色未变,他花满天固然厉害,但他夜漠也不是吃素的。但凡花满天是聪明人,便不会主动向他动手。
“要想解药,本王只有一个条件,把她留下。”夜漠看了一眼叶涵一,“她早就是本王的人,待在本王身边,自然会给她解药。”
“她如今是金陵府的人,王爷这般,就不怕得罪金陵府吗?”
夜漠却像听笑话般,“她是不是真的金陵千金,花宫主应该比本王更清楚吧?”
正在这时,叶涵一疼得一阵抽搐,脸色惨白如纸,“花……花宫主,将……我留下,否则,他……他不会给出解药。”
指甲再次深陷进肉里,原本凝结的鲜血,再次变得鲜艳,淡淡的清香溢出。
也许是因为气氛太过凝重,没有人注意过这阵淡淡的香味。
花满天无奈,如果他再迟疑下去,叶涵一很可能会没命。平生第一次,他有些恨自己的这份无能为力。
花满天离去后,夜漠立即从怀中掏出一粒解药,迅速地塞进叶涵一口中。痛得昏睡过去的叶涵一,这才稍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