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贾将军的性子还真是直率。”汪尚书面色有些难看,“太子殿下,臣也告退了。”
“尚书大人接下来要辛苦了。”
送走汪敬礼和贾赦,水礽和沈庭站在一旁,看户部的人清点银子,清点了将近两个时辰,终于完毕,银子数量和贾赦说的一模一样,算是追回了第一笔欠银。
“都是殿下的功劳,殿下继续。”沈庭厚颜无耻的说了一句,“下一个怕是甄家了。”沈庭的声音极小,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
水礽眯了眯眼睛,“甄家出了父皇的奶娘,出了甄贵妃,孤可是得罪不起。何况他们还是挺聪明的。”
沈庭笑了笑,“跟殿下共事想必会很有意思,臣越来越期待了。”
“沈大人如此刚烈,孤也很喜欢。结党营私,孤也累了。”
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不再说什么,水礽并没有回太子宫,而是跑去喝茶,此茶楼正好对着荣国公府。此时里面已经乱了套,“什么,老大砸了库房的锁,拿出叁拾万两银子去还欠银了?”贾母听到这消息就晕了过去,府内找太医的找太医,当然也有浑水摸鱼的,比如王夫人趁机从库房搬了几件东西进了自己的屋子,邢夫人看着眼热,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忍下了,心中暗暗的记了一下,准备告状。
过了一会,贾母就醒了过来,太医诊治了一番,只说是急怒攻心,并无大碍,只是老年人年纪大了,经不起这些。开了一些药,太医就离开了。
“可是查完了?”贾母看向王熙凤,“库房里少了多少东西。”
“老祖宗,那里是库房,账目一直在二太太手里,所以我也没有办法查。”王熙凤自然注意到了王夫人的小动作,心中不乐意,库房里的东西可都是袭爵人的,那可是贾琏的,也就是自己的,即使是自己的姑妈也不能从自己手里拿东西。
“是么?”贾母不是傻子,自然看出了王熙凤的不乐意,这里面没事就见鬼了,“把账本拿出来,查,我倒是要看看老大拿走了多少东西。鸳鸯你和凤丫头去。老二家的,给我锤锤腿。”
这可是明晃晃的打脸了,王夫人瞬间脸色就不好,这老不死的想要做什么?旁边的邢夫人强忍着笑意,刚告了自家老爷的状,现在就被收拾了?老太太虽然傻,但是看到你要爬到她的头上还不是要收拾你,活该。
王夫人无奈,只能去给贾母捶腿,心中希望贾政快回来,当然还有那罪魁祸首贾赦,竟然用宝玉的钱。
时间慢慢过去,鸳鸯和王熙凤对账本可是越来越心经,库房里怎么少了那么多的东西?这么多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二奶奶,这怕是不好,老太太要是知道了……”鸳鸯没有说下去,刚才叁拾万两老太太都气的晕过去了,这样的结果报上去,她们怕是也要受牵连。
王熙凤半天没有接话,她没有嫁进来之前管家的都是自己姑姑,没想到她竟然这样狠,留一个空壳子给自己?所谓姑姑侄女情谊,在利益面前土崩瓦解,“这样,我们先说一些,然后说账目要细细查,等晚上大老爷回来,我去见他。”
“二奶奶的意思是……”鸳鸯没想到王熙凤会提起贾赦。
“这事是长辈的事情我不方便出面,而鸳鸯你也不能得罪主子,不然你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王熙凤想了,“现在看来我们只能暂时这么办。”
鸳鸯沉默了一会,大老爷好色,甚至打过她的主意,但是算一算要是自己落到二太太手里,鸳鸯打了一个冷战,“好。”
第九章
王熙凤和鸳鸯又理了一会,外面传来消息二老爷回来了,而大老爷还不见踪影,两人有些失望,却也知道该去禀报老太太了,不然二老爷也在有些话反倒是不好说了。
“老太太,账目上有些地方对不上,除了银子,还少了不少东西,但是很多都是珍品大件,大老爷今日即使进了库房也拿不走。”鸳鸯斟酌了一下开口了,“二奶奶觉得账目还没理清,希望再看几日。”
贾母对于这个结果一点都不意外,王氏贪财,这么多年她自以为掩藏的很好,只是又怎么能瞒得过自己,只是这个时候倒是可以看看她有没有突破自己的底线,“好,凤丫头你和鸳鸯这三日彻查一下账本,我倒是想要看看库房里丢了多少东西。”
这事暂时解过,“老大还没回来?”
“大哥离宫后不知所踪。”贾政过来请安,王熙凤带人退到了后房,“大哥还银后,听闻太子大悦,只是今日……”贾政不知道该如何说,说自己府邸被参了,“御史参了荣国公府。”
“被参?”贾母挑了挑眉,“没有人维护?”四王八公同生共死,贾母对此一直很有自信。
贾政摇了摇头,长幼有序,这四个字一直萦绕在他心头,他一直以为只要他得到父亲和母亲的喜欢,就可以得到爵位,即使自己不可能,爵位也可以到自己儿子身上,大哥和琏儿如此不争气,自己可以很容易得到。却没想到这四个字就足以压死自己。
“岂有此理。”贾母怒道,“竟然敢看清荣国公府。去把珍哥找来,有些事情还是要他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