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知道现在还扭捏着没有叫爸爸,总是称呼“月月的男票”,可其实内心还是惦记着翁析匀的,只是这小家伙遗传了老爸那嘴硬的脾气,明明很在意,却还不肯说。
桐一月心头一颤,很快恢复正常的神色,低头温柔地说:“我们先回家,你爸爸他有事要做,他要晚些回来。”
桐一月不想吓着孩子,只能先将孩子送回家去。她真希望回到家就能看见翁析匀。
翁析匀被带走了,这辆吉普车将他送到一个岔路口,然后又换到了一辆商务保姆车上。
这保姆车里真宽敞,并且还有各种电子仪器设备,包括两台监控器。
保姆车里坐着的这位戴眼镜穿西装的男子,正一脸严肃地看着翁析匀。
这戴眼镜的男子,鼻梁上那银色镜框的边缘,隐隐透出一点绿色的细纹,是一条橄榄枝的形状。这是一种特别的标志,意味着他与靳楠的另一个身份是出自同一个地方的,连级别都一样。
“翁析匀,真想不到我们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见面,今天请你来的方式,或许你不太喜欢,但造成这样的结果也是你自己的原因,怨不得我们。”戴眼镜的男子说话很轻柔,看似很斯文的样子。
可翁析匀心里很清楚,此人的斯文只是表象,如果一旦真的动起手来,他可能拼尽全力才能跟这个男子斗上一斗。
翁析匀微微侧着头,额上的发丝一偏,露出那一道浅浅的疤痕,为他这张脸,平添了几分狂狷之气。
“我没有什么可怨的,当初是你们救了我,不管怎么说,我都应该感谢你们的。但是如果下次你们能提前跟我打个招呼,别让我老婆孩子看着我被你们请上车,那我会觉得更适合一点。不然我的家人还以为我犯了什么事。”
翁析匀不卑不亢的,不会因为自己面对的是一股神秘而神通的势力而低声下气。
戴眼镜的男子淡淡地笑着,只是那笑不达眼底,带着职业的成分:“ok,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魏启智,这次上头派我来,主要是询问你,为什么没有事先报备就擅自回归翁家,暴露了身份,你的理由是什么?”
听着还是挺客气的,但却又带着那么一丝压迫感。
翁析匀早就有心理准备,现在被问道,他也不会慌张。
“我当初答应跟你们合作,是因为你们救了我的,加上我们有共同的目标人物,所以觉得合作也未尝不可。但在实际遭遇的过程中,有很多不可控因素会发生,计划跟不上变化,我随机而动,认为那是一个回归的时机,就那么做了。”
魏启智闻言,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以此来掩饰眼底的一抹冷意:“难道不是因为那天刚好是你儿子过生日?所以你才会鲁莽行事,连报备都没有。”
翁析匀面不改色地说:“你讲的这个原因也是其中之一,但另一个原因是我以为你们能查出是谁派遣特警来把那幅画带走,我们就可以顺藤摸瓜地找到想要的证据,从而把那个人揪出来,不过可惜,最后的线索居然落到现任国安局局长头上,查了半天结果人家是清白的,他还说是为了国家利益才会派遣特警……你们再也查不下去了,这才坐不住了吧?”
魏启智脸色微变,暗暗咬牙,嘴上却很镇定地说:“翁析匀,你这是在变相地指责我们的办事能力?”
翁析匀浓眉一挑:“不,我没有变相地指责,我是在陈述事实,你们的办事能力确实比我想象的略次一点。”
“你……”魏启智蓦地惊觉,怎么这变成翁析匀在掌控节奏了?是他来“兴师问罪”的,结果反而成了他被动。
“翁析匀,我们承认你的各方面素质和能力都很强,但既然你已经暴露了身份,难道就不怕再被人惦记吗?你是在明处,我们这边却在暗处,如果我们的敌手被惊动,首当其冲的还会是你,说不定还会再对你下毒手。你打算怎么办?”
翁析匀却不慌不忙地说:“暂时我还不担心这个,我认为,那个人现在应该忙着策划怎么从国家博物馆里将那幅子画盗走,然后与《万里江山图》汇合在一起,找出那个天大的秘密。这么重要的事,他都还没完成,哪里有精力来对付我?”
魏启智不禁愣了愣……翁析匀果然是胆识过人,看待每件事情都那么精准,在危机四伏中还能保持这种冷静得思维,不得不说,确实非一般人可比的。
“行了,我们都不必再浪费时间。你所解释的理由,我就照你原话汇报上去。但是我要提醒你,别忘了,我们的共同目标还没完成,目前还不能松懈。”
翁析匀不由得蹙了蹙眉头,语气更加沉重:“我只想知道,当抓到那个指使苏成刚的人,你们会怎么做?是公审还是把他关进特殊监狱里让他自生自灭?”
魏启智又一次被翁析匀这犀利的问题给问住了,斯文的气质都快稳不起了。
“翁析匀,你要知道,这个主脑人物的身份非同寻常,即使抓到了,也不可能会公开审判他。至于具体细节安排,你现在问我也无法回答你,我的权限不够,只知道这么多。”
翁析匀眉宇间含着的神色岑冷到了极点:“这么说,就算抓到人,也不会把他的恶行公告天下?”
“是的。”
“呵呵……呵呵呵……”翁析匀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