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
翁析匀和桐一月到了乾昊所说的地方……桐民翰的住处,又一次的换过了,为了确保他的安全。
这夫妻俩赶到的时候,看见一个医生在为桐民翰包扎伤口,想必也是刚到不久的,是乾昊喊来的人。
没错,那个是乾昊的私人医生。
乾昊这男人平时每次见到都是精神抖擞的,但今天他显得很疲惫的样子,眼睛里有红血丝,说话的声音也略显沙哑,不知是公事太忙还是身体不适。
桐民翰见到女儿和女婿都来了,他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郁闷……毕竟,心虚啊。
乾昊到是不意外,精明如他,早有思想准备,这么晚了桐一月出来,翁析匀肯定会一起的。
三人了一个眼神就去旁边悄悄话了。
这院子是在郊外,地方偏僻,不打眼,很适合藏身。但了晚上,这儿就很清静,周围灯光都很少。
听了乾昊的话,桐一月才知道父亲的摔伤主要不是在身上,而是在他的脑袋,磕碰出了一条小口子,撞到家具的一角。
那位医生建议最好是将桐民翰送去医院做个详细脑部检查,看看有没有内伤什么的。
但现在很晚,要去也是天亮之后了。
桐一月除了感谢乾昊,真不知说什么才好,这个男人为她所做的事,她一直都默默记在心里。
翁析匀揽着桐一月的肩膀,轻轻拍了拍说:“你进去看看你父亲吧,我在这里坐一会儿。”
桐一月不由得怔忡,他和乾昊在这里?单独?
她的眼神分明透着三个字……“不放心”。万一这俩男人吵起来怎么办?
她的顾虑,被乾昊洞悉了,这货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你快进去吧,我在这儿透透气,没事,我是个成熟的人,我怎么会随便跟人起冲突呢,呵呵……”
桐一月再瞧瞧翁析匀,见他也在点头,她就不再墨迹了,转身往里走,只是这心里难免嘀咕……他们俩会说些什么呢?希望真不要吵架才好。
翁析匀和乾昊,这两个冤家对头,可是在好几年前就开始过招的,这“交情”深啊,可以说是知己知彼。
月色下,两个大男人就这么静静地“深情”注视着对方,四只眼睛对上,气势强弱都是相当的,谁也不差。
沉默了好一会儿,翁析匀才蓦地冒出一句:“你对我老婆还是没死心啊?”
这话说得……好直接,令人防不甚防,一点掩饰都没有,就那么戳中对方的心窝子。
乾昊那魁梧的身躯在幽暗的光晕里也显得有些朦胧,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却听见他在笑,轻轻的,带着一丝自嘲的笑:“我死不死心,有什么差别吗?她的心里只有你,这才是重点,否则……”
否则什么,后边的话不必明说,双方都懂。
翁析匀居然也没有因乾昊的话而发火,而是慢悠悠地坐下来,两腿交叠,微微侧着身子看乾昊……
“其实我应该要谢谢你,原本我以为你会为了跟我争夺她而斗个你死我活的,看来我对你的了解还不够,想不到你这个人在某些方面还挺有原则,并且还愿意帮忙安置桐民翰。”
翁析匀这嘶哑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听着就像是大提琴在低鸣,有种别样的韵味,特别是像现在这样,犹如老朋友般的聊天语气,更是会让乾昊感到怪异……真不吵架吗?
“咳咳……我不想听你说谢谢,那对我没什么意义。我安置桐民翰,是看在月月的份儿上,又不是因为你。”
乾昊这货也是够直白的。
翁析匀仍然没有生气,今晚他的脾气似乎变得很好了。
“乾昊,你我相识是在几年前,那时候我们因为夏绮云而成为对手,可后来,我发现自己对夏绮云是同情而不是爱情。现在,我们又一次为同一个女人而上心了,你说,将来会是什么局面?”翁析匀这话就很难揣测了,他到底想说什么?
乾昊脸一僵,很不客气地说:“你是来挤兑我的是吧?你是来显摆的吗?你和月月之间的感情经历了那么多,傻子都看得出来你们夫妻俩是很难被人拆散的了,你还好意思问我将来会是什么局面?你成心拿我寻开心是吧?”
难怪乾昊这么不爽,他都已经面对现实了,知道自己跟桐一月无缘,可翁析匀还突然说点莫名其妙的话,他不窝火才怪,感觉自己被涮了。
可翁析匀却显得很认真,沉静的眼神里泛着丝丝复杂的光芒:“乾昊,如果……我是说如果,假设你将来有机会了,你还会全心全意地对待她吗?你对不顾一切去保护她吗?你会呵护她心疼她吗?”
翁析匀越问越离谱了,乾昊就越听越来气,咬咬牙,愤愤地说:“你的问题太无聊,幼稚,神经!”
“我不是……”
翁析匀正想说点什么,忽听身后传来桐一月的喊声:“老公,乾昊,你们进来一下,我爸爸好像有点不对劲。”
桐一月很焦急,喊了一声又赶紧回房去了。
翁析匀和乾昊同时站起来,互相对望一眼……谈话到此结束。
两人急忙进屋去,医生也是一脸无奈地看着,桐一月就坐在**边,看父亲痛苦地捂着脑袋。
医生解释说:“根据他的情况来看,有可能是他以前受到过什么撞击或者刺激,导致他的某一部分记忆出现了问题,但是今天他摔倒了,撞到头部,说不定是想起了什么,才会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