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桐民翰是曾经忘记什么事情了吗?现在又想起来了?
乾昊机灵,立刻叫赤熛将医生先送回去。
屋子里只剩下四个人了。
桐民翰两手捂着头,嘴里在碎碎念着,声音忽高忽低的,神志都像是有些异常。
“痛……沈家……王家……沈泽宽……他不该姓沈……他们要杀我……他们要杀我……”
断断续续的字眼儿,可是蹦出来的全都是惊人的讯息。桐一月和翁析匀脸上都露出惊诧,就连乾昊也感到事态非同寻常。
“老公……我父亲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们都知道这些年一直有人追杀他,可是……”
翁析匀所知道的,要比桐一月更多,所以他能串联起来的也更多。
翁析匀眼底闪过一道精芒,坐在桐民翰面前,小心翼翼地说:“你别急,想不到就先别想了。”
桐民翰有气无力地摇头:“不……我的脑子好像停不下来,它一直在转……我想起一些事……我知道沈泽宽家的秘密,他们原本不姓沈,他们姓王……他们家族是……王稀孟的后代……因为我知道了这个秘密,所以才要被他们追杀!”
总算是说出来了,这秘密足以让人惊呆!
王稀孟可不就是《万里江山图》和《秋寒执猎图》的原作者吗?沈家,竟然是王稀孟的后代……哦不,应该说是王家!
太惊悚了,但这也是桐民翰之所以被追杀的理由。这秘密,也就是薛常耀当初会处心积虑娶沈蕴梅的原因。
这本来是只有沈泽宽父女俩和薛常耀才知道的秘密,却无意中被桐民翰知道了,并且事关重大,他当然要被追杀了。
桐民翰曾在第一次被追杀时遭到重创,脑部受伤,导致他的某段记忆变得模糊不清,每次想起都觉得像是遗漏了重要的东西。
事隔多年了,今天却因为摔倒撞伤,又一次刺激到了他的头部,结果却是像打开了一道大门,使得他那一部分记忆又翻了出来。
不说不知道,桐民翰所知道的,竟是这么一个沉重的秘密。
桐一月也震惊,但她实在不想看到父亲这样痛苦。
“爸,你再忍一忍,天亮就送你去医院检查。”
“不……不用了,我只是有点头疼,一会儿就好。”
“……”
桐民翰缩在**脚,不愿再说话了,仿佛先前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力气。
其实他还真是没什么大碍,只是突然想起了缺失的记忆,大脑一时受到强烈的刺激,才会头疼,伤势到是不重,额头的皮外伤几天就会好。
这或许就是冥冥中注定吧,桐民翰的存在就是薛常耀心头的一根刺,多年都没能把这个人整死,可以说,桐民翰才是“最佳逃亡者”。
桐民翰所的信息太过重要,翁析匀在听了之后就感觉脑子里的许多不解之处豁然开朗了。
原来是因为沈家不该姓沈,沈泽宽也应该叫王泽宽,是王稀孟的后代。有了这一层解释,一些谜团就说得通了。
为什么会《万里江山图》的秘密会被薛常耀知道,因为他早就盯上王家了。至于什么时候盯上的,只怕是要追溯到很多年以前了。
为什么王泽宽会与薛常耀串通,会心甘情愿地在故宫里窝着当一个清洁工就为了守着那幅画每天研究它,不是因为薛常耀是王泽宽的女婿,而是因为王泽宽要堪破子母画的秘密。
王稀孟自己作的画,藏着什么惊天秘密,他本人最清楚。一定也是传给后人了,只是年代太久远,过程中,后人也必定受到各种威胁追堵,以至于画的秘密最终沉寂下去,到了王泽宽那一代,就只知道个大概,而不知道详细情况。
最关键的是两幅画已经成为国宝,其中一幅还是传世名画被国家收去,不再是王家的私有财产了,这让王家的人一直怀恨在心,就算是拼命都要把画得到。
这种心情是可以理解的……想想啊,那画就是王泽宽的先祖所画,是传家宝啊,可后来也不知是怎么会流落出去的,几经沉浮辗转,经历了无数的坎坷,最终画也没能回归到王家,而是成为了国宝。
真相总是令人唏嘘不已的,如果抛开唐瑞莲的枉死,单说王泽宽一家子,其实挺可怜的。一辈子都为了一个执念而活着,有旁人无法理解的痴迷,偏执的极端的思维,一切都是有源头的。
王家为了活下去,为了家族不被覆灭,改名换姓,隐藏家族的历史,那种心酸,非一般人能体会。
夜深了,乾昊已经离开,留下保镖在此看守。翁析匀和桐一月也留下,等天亮了要送桐民翰去医院检查之后才能放心。
皎白月光下,两个依偎的身影是那么和谐自然。她的娇小,他的高大健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就好像她天生就该是镶嵌在他怀里的一颗珍宝。
桐一月窝在他的颈脖,喃喃地低语:“老公,这次又麻烦乾昊了……我总觉得挺过意不去的,要不,我们把爸爸接到别的地方去安置?”
桐一月这是试探着在说,她有点担心翁析匀不会同意。
“老公,我知道我父亲做的那些事情太过分,我是没脸要求你给他一个安身之所,可说到底,他还是我父亲,我做不到不闻不问……”
她略显哽咽的声音,让翁析匀感到揪心,温柔地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