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洛,去床上睡,风冷,别着凉了。”

剩下最后一只袖子,她做针线入了神,什么时辰逗忘记了。

许久,小洛胳膊才动了动,抬起头,脸上一排印子,声音已经沙哑了,“娘,身子麻了,走不动。”眼神指着自己的手和腿,睡眼惺忪,好像快哭似的。

沈芸诺替他捏捏手,牵着他小心翼翼下地,“你去娘床上躺着,娘给你煮完姜汤,先别睡啊,你的衣衫做好了,去床上试试。”担心小洛一个人在屋里害怕,沈芸诺又燃了盏灯笼,挂在床尾,关上窗户,这才重新走了出去。

回来时,床上的人窝在被子里一动不动,被子上,搁着她新做的衣衫,沈芸诺担心他发烧,探了探他的额头,确认没事儿,才松了口气,即使如此,仍把小洛叫起来,喝了姜汤才让他接着睡下。

夜里熬夜,清晨起得迟了,睁开眼,床畔得被子里窝着个小脑袋,沈芸诺心情大好,盯着小洛紧闭的双眼而不停颤动的睫毛,好笑道,“醒了?”

见自己装睡被发现,小洛咯咯笑着睁开了眼,望着外边的天色,“醒了,等娘一块起床。”

今日要回村,沈芸诺替小洛换了身简单的衣衫,是裴征不穿的衣衫改小的,小洛穿着没有丝毫不满,还伸手抠了下肩膀上的补丁,去书院念书,沈芸诺将他拾掇得干干净净,身上的衣衫没有一处有补丁,小洛不明白其中道理,猛地穿着这件衣服,新奇不已,“娘,是新衣服吗?怎么和昨晚小洛见着的不一样?”

沈芸诺替他扣上纽扣,失笑道,“是新的,昨晚那身衣衫入秋天冷了再穿,这两日天热,穿新衣服身上会起痱子的。”

小洛懂事的点了点头,跟着沈芸诺出了门。

若不是不放心邱艳一个人在家,邱老爹抱着小峰也想起村里走走,大丫和小洛手牵着手,兴致勃勃的坐在牛车上冲邱老爹挥手,“外公不去,大丫回村里给外公抓鱼。”

下过雨,兴水河涨水,雨也会冒出来,早上,沈聪和大丫说起这事儿,两人就期待着,沈聪会抓鱼,大丫和小洛是见识过的,两人期待不已,扳着手指头数着好些日子家里没吃鱼了,两人嘴馋的咽了咽口水。

沈聪转头刚好见着两人咽口水的模样,哭笑不得,和沈芸诺道,“亏得不是在家里,你嫂子瞅着两个孩子这样,还以为我亏待他们了呢。”邱艳躺在床上,每日最不厌其烦的一件事就是问大丫,吃饱没,冷不冷,热不热,沈聪在边上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嫂子也是担心大丫,她在床上,小峰交给邱氏看着,她比谁都着急呢。”邱艳受伤,两个孩子她只能看不能抱,心里不着急才怪。

石子路平坦宽敞,下过雨也不觉得泥泞,不一会儿,牛车稳稳的驶入了兴水村的地界,沿着河滩往上走,最后,停在了半新不旧的大门口,没多久的日子,院门两旁杂草都快长到膝盖了,沈聪跳下牛车,解释道,“每次来去匆匆,杂草我也没管,以后搬回来住的时候再说吧。”

听到动静,对面院子的门被打开,金花挺着肚子,反应好一会儿才认出是沈芸诺,眼眶一热,激动道,“阿诺妹子,是你回来了,我就听着声音觉得耳熟。”

金花怀着身子,整日没事干,人丰腴不少,反观沈芸诺,若非挺着肚子,看不出已经怀孕了,沈聪扶着沈芸诺下牛车,问金花,“杉子呢?”他出来后,还没好好感谢过一帮兄弟,不过,家里事情多,只有等邱艳身子骨好了再说。

“去山里了,昨夜下雨,山里菌子多,他和刀大哥他们都进山了,不知道你们回来,否则,就不去山里了。”金花拉着沈芸诺,从上到下打量着,时而欢喜时而蹙眉,脸上十分精彩。

“去年咱靠着山里的菌子挣了银子,今年多少双眼睛盯着了?每日去山里的人都快和赶集差不多了,杉子平时也不怎么上山了,正好昨夜下雨,那边人速度慢,拿捡多少菌子是多少,这才和刀大哥他们一起去了。”金花说话的空隙,沈聪拿起钥匙打开了门,侧目和金花说话,“没事儿的时候,让杉子载你来镇上玩,大丫娘在家。”

金花点头,裴征不在,那头牛一直刀疤李杉他们在用,听说沈芸诺和邱艳受伤她就想去镇上了,李杉没答应,说她大着肚子去了也是添乱,加之,那几日场子里的事情多,李杉顾不上她,因而才一直拖着。

进了屋,本以为会蒙上一层灰,没想着干干净净的,金花笑着解释道,“我在家左右没事儿,隔两天就过来打扫回,不止你家,聪子哥和罗城李勇家我也去……”

沈芸诺面色一诧,她不知晓还有这件事,看向金花的肚子,后者了然,“你没见着我之前那段日子,李杉在家,什么都他做,我胖了好几圈,韩大夫来看过,说要找点事情做,不然生孩子那会艰难,自己家里的事儿总提不起精神,还是杉子给我想了这么个法子。”

之后,才稍微瘦了些下来,懒惰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勤快起来才察觉精气神好了许多,往回,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这些日子好眠得很。

沈聪去院子里摘银耳,沈芸诺和金花说话,许久没回来,金花对村子里的了解多了许多,谁家发生了什么事儿她都知晓,其中一件,沈芸诺震惊不已,走了的刘花儿又回来了。

“小栓他娘回来,和小喜娘吵架,骂小喜娘克扣小栓,说她是小栓娘,要带着孩子走。”金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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