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的理想,便是她的理想,韦欢愿为这理想付出一切代价——除了太平。
韦欢静静地看着沉睡中的太平,这小娘从前笑得天真纯美,现在却连在梦中都蹙着眉,这倒也不奇怪,毕竟近来数月太平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完整的对时,丽春台的正寝内十二个时辰中都亮着灯火,进出传信的人自宫门甫开时便已排队等候,到宫门将锁时还陆续进来。皇帝要求严苛,太平又是女人,办事时的诸般艰难自不必说。她从未向韦欢抱怨过,但韦欢可自她日渐瘦削的脸颊和时常颦蹙的眉眼中看出来。然而她依旧将一切都办得很好,皇帝甚是满意,群臣也没什么可挑剔之处。看起来太平已像是一个合格的“政治家”,熟知一切“政治”的规则手腕。
只是对着韦欢的时候,她依旧还像是那个长不大的小公主,因着韦欢少和她说了一句话便要生闷气,因着韦欢少陪她玩了一会便使气不肯吃饭,黏黏腻腻地跟着韦欢,不设防备地向韦欢说任何事。韦欢喜欢这样的太平,却不信这样的太平。父亲和兄长们人前虚伪、对自己的妻妾们甜言蜜语,恨不能掏心剖肝,一遇到利益牵涉便翻脸无情。太平虽非男人,于这段感情而言,却已是个“男人”了,韦欢对太平的信任虽比“男人”们多些,却绝不肯将未来的一切都赌在太平身上——包括实现太平和她的理想。
只是,韦欢想亲手将这个时代,变成太平理想的时代,却不想太平理想的时代里,没有太平。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