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鹰教众人轰然应是,殷梨亭探出头来,不无担忧道:“无惮,我身子已算大好了,咱们不如连夜赶路吧。”他不知是东方不败可能尾随在后,还当是天鹰教的对头来了,不想因自己耽搁了行程。
“六叔放心便是,侄儿心中有数。”张无惮对他笑了笑,心知殷梨亭的伤口远未愈合,白天奔波劳累已经很勉强了,晚上说甚么也得歇上一歇。
再者,东方不败要动手早就动手了,不会无聊到就追着他跑了这几个时辰,此时要么离开了,要么就去追司空摘星了,反正张无惮是再没听到身后有异动。
殷梨亭还想再说什么,听宋青书道:“六师叔,客随主便,咱们听张公子安排就是了。”
殷梨亭性情过于温和,本就不是有主见之人,见两个侄儿都这么说,便应道:“那好吧。”
宋青书心中担心不下殷梨亭,但他对张无惮心怀感激之情,虽不说盲目信任,但也乐意信他的赌上一把。两人相视笑了一笑,宋青书便扶着殷梨亭坐回马车里了。
当夜休整一晚,次日便入了湖北地界,青龙坛坛主程嘲风听闻少教主入境,虽他并无来坛口之意,连忙派人送了几个箱子过去。
张无惮拆开一看,见大多是金银珠宝之类的,心知程嘲风不会无聊到不送银票而送这些华而不实的玩意来,命人将所有的箱子拆开,果然在其中一个的夹层中,看到了一条长鞭。
这鞭子长逾五丈,将箱子堆得满满的。《九阴真经》中所记载的白蟒鞭法也是上上乘的武功,只他手头没有趁手的武器,才一直耽搁了。
这软鞭自是将长白山那只水怪抽筋扒皮,又取了油脂,请派中好手熬炼数月方成。张无惮拿在手中试了试,甚为满意。
他不缺近身攻击的手段,但对待远程手段着实不足,自然是鞭子越长越好,只是太长了也不好驾驭,刚开始还是以短鞭练习为佳。
这鞭子拿到手,张无惮才算了却了一桩心事,盘了几折挂在腰间,笑道:“回去跟你们程坛主说一声,东西我收下了,多谢他费心操持了。”
来人忙道不敢,张无惮将金银珠宝尽数给他们分了,众人皆欢喜不胜。
一路无惊无险、风平浪静地到了武当山附近城镇,早有张翠山和莫声谷率领派中好手等着他们,眼见出去了十余人,却只有三人回来,尽皆心下惨然。
众人相互见过,看到殷梨亭连走动都不能,又看宋青书也是一身伤,想到惨死的门下弟子,武当诸人尽皆愤愤。
然此时江湖上门派倾轧,惨死的小辈们数不胜数,众人叹惋一番,记下这笔账,想日月教本就是邪教,总也不能派弟子上门理论,何况也不能确定那人是否是东方不败本人,只得暂且揭过此节,压后再表。
莫声谷拉住张无忌的手,跺脚道:“小侄子,这次可当真多亏了你,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唉,想不到七叔又欠了你一大人情。”
张无惮笑眯眯道:“侄儿帮武当,自是为了人情了,可不是为了七叔的人情,难道这人情不是算到太师父头上的吗?不然我拼了命救人,岂不蚀本了?”
莫声谷哈哈大笑,摆手道:“是,是是,是七叔言语不当,你莫见怪!”对这出息的小侄子心下实在喜爱,把他摁怀里好生搓揉了一顿,忍不住再三重复道,“真是,真是多亏了你……多亏了你……”
想五哥好不容易携妻携子归来,三哥更是重新能下地行走,武当七侠聚首紫霄宫,兄弟相谐、其乐融融,真是万金不换的好日子,若是殷梨亭和宋青书有个好歹,那真是美梦急转直下变成噩梦了。
有些话不好细问殷梨亭,免得揭了人家的伤疤,此时张翠山送殷梨亭等人上山修养去了,张无惮也没了顾忌,问道:“七叔,六叔和宋师哥怎么会去凤阳?”
“六师哥他……回山来,拜过师父,跟峨嵋派解了婚约……”此事虽难以启齿,但张无惮本就是知情人,同他说了倒也无妨,莫声□□,“此事虽了,但六师哥终究郁郁寡欢,青书要下山历练,师父便打发他随着下山,谁想到……又出了这等事。”
此事实在怪不了殷梨亭办事不利,只能是说此人运气太遭,碰到谁不好,偏偏碰到了一个江湖上武功一顶一的魔头。殷梨亭也是以死相护,实乃拼尽全力了。
莫声谷说完,见张无惮也默然不语,心道不该说这些丧气话,忙打起精神来笑道:“这时节武当山上可热闹着呢,不日便是三代弟子季末大比,正好也看看无忌的风姿!”
张无惮却淡淡道:“无忌上次大比,只侥幸拿得次等,此次宋师哥负伤,他纵是拔得头筹,也非己身之能,又有何看头?”
莫声谷想到宋青书这几年修为停滞不前,便不禁叹气,他对宋青书和张无忌的心都是等同的,看两人之间的差距一步步拉近,固然为张无忌高兴,可也为宋青书暗暗担心,只这位大侄子心高气傲,若是当面说破,怕他反倒更受不了,只好不置一言,只做不知。
此时听张无惮这话,他闷闷道:“那也是无法之事,只怪青书这次运气不好。”何况宋青书一直担忧头筹被夺,说不定输上一次,反倒不再纠结于此了。
张无惮笑道:“这可不像是我七叔说的话,您这是跟谁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