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战事陷入僵局,叶朗出兵月余却没有一份喜报传来,凤阳城里早已经乱成一片,那些个老夫子谁曾想到,不过是区区呐沪,都不如曾经的格尔那气焰嚣张,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众人瞧不起的部族,就这样风驰电掣的攻入大禄腹地徐州府,还牢牢的守住了固有的侵略成果,饶是身经百战的叶朗亲自出手都没能有半点成果。
宇文澈板着脸,扫视着下面的一干大臣,没了楚国公的制约,如今叶朗人又在外,又没有半点捷报传来,庆国公的气焰愈发的嚣张,已经公然提出要求他这个陛下当朝赐座了。
看着右上首坐的悠然自得的楚国公,宇文澈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他那个宝贝女儿贺若雪,曾经的梅贵妃纵然有些恃宠而骄,但是最起码对先帝还是十分敬畏的,纵然暗地里耍些小聪明和小手段,可是终究不会碍于朝堂大计,而如今他的这位贺皇后呢,简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为了照顾庆国公和贺若雪的情绪,秀女初封到现在已经两个多月了,愣是一个新人都没宠幸,只要一入后宫,一定会去长宣宫过夜,也算是给足了这对父女的面子,可是这二人呢。
朝堂上,老的倚老卖老,仗着自己是三朝元老,又是当初辅佐他宇文澈上位的功成,愈发的不把他这个皇帝看在眼里,肆意操纵朝廷选官,任人唯亲不说,还大肆铲除异己,实在已经闹得朝政动荡而不知收敛。
后宫里,贺若雪仗着自己是后宫之主,对初封的秀女整日苛责刁难,尤其是对叶依然,光是传到他耳朵里的,就已经好几次罚了人家跪了几个时辰,他不知道的呢?身为国母却没有一点国母的胸怀和担当,整日里尽是小女儿家吃醋任性,连带着把好端端的后宫折腾的怨声沸腾。
朝堂上,乌烟瘴气。后宫里,人人自危。徐州城,更是战火不断。
宇文澈扶额,如今这个皇位真是如坐针毡啊。
“众位爱卿,徐州战事频频受挫,众位可有何高见?”
本来下面还十分热闹的交头接耳,相互攀谈,听到皇帝这么问,反倒安静起来。如今徐州呐沪的问题可是个烫手山芋,连叶朗亲自领兵都无济于事,这些人那里还有什么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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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澈的目光扫视着地下的一班大臣,经过庆国公的暗箱操作,朝臣可谓是大换血,如今这十成中有七成都是他的门生和心腹,余下三成中有两成是老臣,诸如卓阳公这样的老资历,他奈何不得。最后那一成都是些初出茅庐的新人,能力一般,资历一般,对他构不成威胁,也就抬抬手放掉了。
皇帝一问话,这朝臣大半还没等回答就要先看看一旁坐着的庆国公的脸色,如此情景且不说尴尬与否,着实不太美妙。
“哦,难道众位爱卿对此事一点想法都没有?”
众人鸵鸟装,生怕被点名,宇文澈无奈,视线转向庆国公。
“庆国公可有何高见?”
自从换了皇帝,庆国公斗垮了政敌楚国公,又如愿把小女儿贺若雪推到皇后的宝座上,日子真是过得春风得意,美中不足的就是大儿子贺名扬依旧那样不争气,不过这完全不妨碍庆国公的红光满面好心情。
呐沪此事本来与他一个文官可没什么关系,皇帝派叶朗出征,他心中本是吃味儿,宇文澈这是摆明了要给叶朗个建立军工的机会,然后扶持叶朗牵制自己,所以他心里多有不平衡,故而经常故意为难宇文澈,这不,屁股下面的凳子就是典型。
可是谁能想到,这个叶朗居然这样不争气,好机会抓不住,连个呐沪都拿不下,真是让庆国公得意的很。
皇帝问话,庆国公若是不寻了机会好好的落井下石一把,真是对不起宇文澈对叶朗寄予的深切期望。
庆国公只是扶了扶手,却并未起身,缓缓说道:“哎,徐州战报频频传来,我方数次失利,老夫闻之,心如刀绞,无奈老夫一介文臣又是半截身子进棺材的年龄,不然真是恨不得奔赴沙场,为国进忠。”
群臣纷纷复议:“老国公对我大禄情真意切,感人肺腑啊。”
“国公爷之胸怀,实乃吾子榜样。”
“老国公的话语句句肺腑,着实感人。”
宇文澈冷笑的看着一众溜须拍马的群臣,庆国公不过是几句场面话,这些人就三三两两的赶紧接上去,生怕这话头子掉地上一样,可是他这个皇帝以张口,恨不得都找了地缝钻进去,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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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淡淡开口:“老国公对大禄只衷心,朕心中明白。”
庆国公起身,脸上还是一脸愤慨:“在做同僚每每提起呐沪之事,老夫心中就无限悲戚,如今大军已经僵持许久,我方伤亡惨烈,叶大将军领军半生,本是骁勇善战之人,却没想到此番居然与呐沪僵持不下,老夫不懂军事,可是心中还是十分疑惑的。”
宇文澈挑眉:“哦,不知庆国公疑惑所为何?”
庆国公抑扬顿挫:“呐沪之实力不及我大禄十分有一,可是竟然能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地,而叶大将军领兵十几万前去围剿,居然丝毫无进展,如今凤阳城中民怨沸腾,对叶大将军的质疑声已经传至大街小巷,更有甚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