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顾宅里的十个孩子,时间稍早,顾今夕决心到外面看看。
热闹的街道不会因为微末的事而受到影响,除非是灭国之祸,要不然他们每天都会生计头疼,或是亏了伤心或是赚钱了开心。
人生百态,总是要经历。
“老郭啊。”顾今夕在一个酒肆坐着,不是什么大的地方,就是普通百姓爱来喝两口的地方。
这样的地方能找到她想要的人,而那些人更是纯粹更忠诚。
至于沾染yù_wàng之后他们还会不会真心效忠于她,就看她的驾驭能力如何了。
“你这样喝酒也不是办法。”
“那件事不是你的错,你原本就是有这个打算,只是他们……哎。”
顾今夕喝着小酒,听着旁边杂乱的声音,目光却是落在在酒肆门口的几个乞丐上。
说来她原本也是想从乞丐入手的,犹记得当年三帝五国十二府,丐帮是消息最灵通的帮派,就算是那些以贩卖消息的地方,也赶不上丐帮的灵通。
只是这件事交给了范泽熙,她便没有再说什么,现在看来还是应当再做准备。
“小二。”
“诶,客官您叫我。”酒肆里就一个小二,刚才听了几句得知小二是掌柜的远房亲戚。
“弄些热酒,给外面老少暖暖身子。”扔了一个碎银子给小二,顾今夕道,“再弄些馒头给他们,大冬天,也是苦了他们了。”
“诶,好勒。”捏着碎银子,小二笑嘻嘻的离开,离开之前不忘说,“客官您心善。”
对于小二的话,顾今夕只是笑一笑并未多说什么,她抿了口酒,又有话语传来,顾今夕这才把目光已过去。
那桌人是背着顾今夕坐,看着背影倒是在哪见过,但她最近见得人多了去,当只是想不起是谁了。
“哎,要是我早些说,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那个一直不停喝酒的男人放下杯子重重叹了口气,道,“早些说,早些说他们就不会走上这条路。”
“就算你早些说!”友人倒了一杯酒,自己一饮而下道,“可是你别忘了,你们的婚事你们老子做主的,你就算是退婚,这要安琪的闺誉怎么办?”
“当初安琪才露了点风声,安家伯母立刻就找上你家,要立刻举办婚礼。”
“你回来的时候问吉纳彩都已经过了,就差你这个新郎了。”
友人缓缓道出当年的事,他继续道,“当初那小子要是再果敢一些,直接找安家伯母说他和安琪两情相悦,请求安家伯母允若他们的婚事,也不至于如此。”
“可你也说这个婚事我爹和安伯父定下的,安伯父早去,安伯母怎么会违背安伯父死前的遗愿。”郭富林拿着酒壶喝酒,脸上不知道是酒水还是他自己的泪水,道,“原本我不知道这件事,但是洞房那天,我发现安琪脖子上的痕迹,我才知道她心里有人。”
“我们三个一起长大,我对安琪只有兄妹之情,没有夫妻情分。”
“我当初并不知他们之间的感情,但安琪既然心中有人,我也想着,等过了一段时间,我再寻个由头,找村长做主,找个好听的理由和她和离。”
“以后她再婚假也与我无关。”
“你什么时候知道他们两人的事?”友人叹气后,又有些好奇道,“难道真是那些人的话,你就信了?”
“原本是不信。”郭富林苦笑道,“但后来不得不信。”
“此话怎么说?”友人更加好奇。
“两人之间若是有情,举手投足、眉目之间都有漏洞。”郭富林看着手里的酒壶,他摇头惨笑,道,“我本不信,也不曾想故意去观察他们,但……”
“但他们两人并不收敛,我怎么会不知道?”
友人无话,他倒是觉得郭富林说的太和气,那叫眉来眼去!
“你!”友人却是有些生气,他夺过郭富林手中的酒壶,道,“你既然知道,怎么就任由他们这样!”
“好歹明面上,安琪也是你的妻子!”
“他既然都不顾兄弟情义,你干嘛顾着这些!”
“他做得那些事!”
友人原本是想劝郭富林不要借酒消愁,可这一路听下来他只为郭富林不值,这样的兄弟,要来有什么用!
“他要真是有种,就该在问吉采纳的时候带安琪逃走!”
“他没种难道还要怪你不成!”
“我国虽然不讲究那玩意,但在成亲之前要了女孩儿家的清白,而且女孩要嫁的人是自己一起长大的兄弟,他这样的人,也只有你这个老实人还把他当兄弟!”
“竟然还想着塞些银钱让他们在牢狱里过得舒心些,你怎么这么笨!”
顾今夕耳力好,后来他们又没掩藏声音,她是听得全部。
她倒是觉得这个郭富林是个性格耿直的,重情重义的人素来受人敬仰。
郭富林的友人看似在骂他,却是为他不值,打抱不平。
“老兄心胸宽阔。”顾今夕站起来手里拿着一杯酒,在郭富林面前的杯子上撞了下,发出清脆的响声。
“恩?”郭富林其实有些醉了,但又不能算很醉,脑子是有些糊涂了。
“你是谁?”郭富林喝下酒,摇摇晃晃,道,“虽然不知道小兄弟你是谁,但谢谢你。”
“何来谢?”顾今夕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又给郭富林倒一杯酒,道,“心里不爽快,自然要发泄出来,老兄不要憋在心里。”
“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但也有说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