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比赛,是比定了。
李林浦没有反抗的权利,就如张奉先所说,他姓张,足以。
“上去吧。”
一匹混身枣红色的马在旁边不断的打着鼻息,那双乌黑的眼睛里全是野性。
李林浦是个读书人,礼、过,甚至也学着分析过马匹到底是温顺而是暴躁,所以他一眼就能看出这匹马现在处于十分暴躁的时刻,只要他上去走不了几步就会被摔下来。
张奉先笑得越发得意,他看着李林浦高高在上,道,“就算你是峯州的解元,但是你别忘了这里是荣城,是丰莱国的京城,多少读书人齐聚在此,多你一个解元不多,少你一个解元不少。”
“你要是觉得不够深刻,本公子倒是可以告诉你一个名字。”
“闵春秋。”
闵春秋这个名字,其实在读书人之间已经有了些名气,他的名气早先在云州就很好,后来云州秋闱他竟然排在末尾,而解元却是当地一位大姓之子。
这其中要是没有一点猫腻谁会信?
按理说云州刺史应该能察觉到这件事,但偏生云州刺史发现这件事时解元之名早已传遍,而且已经上报礼部,不能更改。
“难道……”李林浦瞪大眼睛,他不可置信。
“难道什么?”张奉先双手环胸,冷然道,“扶李公子上马。”
就算是富贵之家,也不顾是个商贾,算得了什么东西。
“比赛?”
女声传来,张奉先眼色一沉,当看到丰采钰时他笑得灿烂,对着家奴道,“这是本公子逃走的妾室,你们快抓她回来。”
“妾室?”另一个女声传来,她站在旁边阳光在她身后好似天地万物都被她比了下去。
张奉先定睛一看,是一个千载难逢的美女,虽然还未长开但张奉先在京里这么多年,青楼没少走,京里的传言没少听,还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的美人。
“虽然你是门下省侍郎之子,但让侯爷之女给你做妾室,不知道这件事张老爷子知道吗。”
候爷之女?
张奉先生性阴冷,行为处事颇为狠辣,但也知道哪些事该做哪些事不该做。
这两个少女他从不曾在京里看到过,而京里唯一一个从外面回来的侯爷就是广平侯。
广平侯夫人带着女儿住在大慈悲寺里这件事京里上上下下都知道,而广平侯丰小姐很少参加过京里姑娘小姐的聚会,唯二两次就是东苑的骑马比赛和初雪宴,消息甚少。
这其中一个定然是广平侯之女。
“两位姑娘是要帮助他?”岔开话题,张奉先轻笑,当真是风度翩翩。
“张公子可岔开话题,”顾今夕眉色淡淡,带着一丝敲到好处的弧度,有礼而疏离,“这件事你可得好好说说,要不然我们可得到府上找张老爷子。”
“谈谈张公子要纳侯爷之女为妾,不知是哪条礼法给得张公子底气。”
张奉先眼眸一眯,看着顾今夕眼里透着一股冷意。
“说起来也该春闱了,不知道有这件事在前,张公子殿试的成绩会怎么样。”
顾今夕笑语晏晏,张奉先脸色微微一变,他看着顾今夕冷声,道,“这里是十三爷的马场!”
“我知道这里是十三爷的马场,那么张公子知道这里是十三爷的马场吗?”顾今夕捏了捏丰采钰的手,表示这件事由她来处理。
丰采钰性子急,而张奉先性子阴沉,一不小心丰采钰就会掉进张奉先的陷阱里,到时候别救人不成还把丰采钰的终身大事都陷阱去。
“哦,对了,我想起来了,张公子就是因为这里是十三爷的马场才会请这位李公子来骑马的。”顾今夕看着被张奉先家奴牵着的枣红色马匹,她看到马眼里的暴躁,眸色一暗。
“当真是一匹好马,张公子真是舍得。”
“自是好马才会赠人。”
“不过这匹马还是张公子自己留着,要是送人之后才发现这匹马是当世无双的好马,张公子就要后悔莫及了。”
张奉先冷笑,道,“自是不会后悔。”
“如此甚好。”顾今夕点头,转而看着压抑着情绪的李林浦,道,“既然张公子把这匹马赠给了李公子,那么李公子可愿意把这匹马送给我?”
“可是……”李林浦看着顾今夕,眼底光芒明亮,可是想起张奉先要对他做的事,他又满心愤怒。
这样的马,怎么能给眼前这样娇贵的少女,她该是在温室里看着这世上最美好的东西。
“没有关系。”顾今夕轻笑道,“李公子可愿意割爱?”
这样明亮的光芒,李林浦眸光一闪,耳朵好像烧起来了,他点头,有一丝丝的局促,道,“好,只要小姐喜欢都可以拿去。”
“多谢李公子。”顾今夕看着张奉先,道,“张公子让你的下人把马给我。”
张奉先一脸冷漠,但顾今夕夹住了他两个死穴,而他不知顾今夕来历,这让张奉先愿意吞下这个亏。
“给她。”
“是。”
“阿夕。”丰采钰自是看得出枣红色马的暴躁并不是野性未驯,而是被人喂了药,她轻轻拉住顾今夕的手,道,“危险。”
的确是危险,张奉先这哪是要踩断李林浦的手,是要置李林浦为死地,只是因为上元节诗会上李林浦夺了他的风采,以及除去顾家三爷之外,又多了一个劲敌。
这些天,顾今夕的想法也彻底的扭转过来,现在她只是一个国公爷世子的女儿,手上的势力还在发展,她不能再以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