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你倒是放心。”范泽熙环胸,道,“圆通大师已经把配方给我了。”
“只可惜许菲当时喝得药没有残汁,要不然配出来也好有个比照。”
顾今夕优雅的品茶,在这寒风之中,映衬着雪白中藏着绿,就像是身处崇山峻岭的之中潇洒。
“我让顾拷把送子庙的地契送给圆通大师。”
闻言,范泽熙捏了捏下巴,忽然笑起来,道,“你如此信任圆通大师,我也不枉作小人。”
“我立刻就回送子庙,把子母血骨莲配出来。”
“初步估算,许殊服下之后那来得莫名其妙的内力不会消失,智力也不会提升太大,可是也会知道是非黑白。”
“身体已经固定,我倒是有兴趣一刀一刀给修改过来,但是这样他要承受太多的痛苦。”
“极有可能失掉性命。”
顾今夕点头,道,“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畸形,没有精密的计算,倒不如现在这样,好歹活得自在。”
“林嬷嬷十分爱护许殊,倒是许林遥,你有什么打算?”
“许林遥一颗复仇心。”顾今夕想了想,道,“他有心报仇,我倒是有一个地方可以让他去。”
范泽熙奇道,“什么地方?”
“阿美族的年年开销庞大,光京里的那些铺子进账,不足以抵消。”
“我们曾怀疑他在外面还有秘密基地。”
“这么说起来。”范泽熙转了转手炉,“断衾楼倒是发现了一丝蛛丝马迹。”
“不过还不明确,所以也没告诉你。”
眉心一跳,顾今夕道,“什么线索?”
“杀手组织。”范泽熙淡淡道,“这件事我们早就谈过,只是没有线索于是没有摆在心头。”
“这次去南边,21年到23年之间,我们借机整顿江南的势力,把我们的探子一点点的打入各个帮派宗门世家。”
“唯独有一个地方,是我们怎么都进不去的。”
“具有强烈的排外性。”顾今夕总结。
“是的,他们全是一个族人,但是经过我的观察,也并非全是一个种族的。”范泽熙摸着手炉外面套着的锦缎,上面绣着片片飞扬的叶子和一朵朵黄色的花儿。
“若是表现的好,进入并非是难事。”
表现的好?顾今夕失笑,最好的表现不正是仇视各大皇族吗?
她低低笑起来,道,“他有很好的理由。”
一时间沉默,顾今夕突然站起来,道,“我去宗平侯府,还是要亲自登门道歉才行。”
范泽熙把手炉塞进顾今夕手里,道,“我去安排事宜。”
十一月安诚公主和宗平侯世子成亲,因为慕容瑚突然失去踪迹,顾今夕外出没有参加喜宴。
单论和安诚公主不远不近的关系,不在倒也没什么,但是现在砥国公府和宗平侯府是姻亲。
顾廷棠这个正经姑爷被一道圣旨送去了云州,那么身为嫡亲妹妹的顾今夕,理所应当前往。
林嬷嬷是皇贵妃赐下的教养嬷嬷,送去的珊瑚嵌珍珠的盆景,喻意多子多孙。
而且又是宫里都罕见的,安诚公主倒也没生气,加之她如今加入宗平侯府,与砥国公府是姻亲,自然是不会生气。
如今,她正在整理自己的嫁妆,府里的新妇,她也没这么着急要拿管家权。
突然听到丫鬟说砥国公府的小姐来了,她还没反应过来。
“公主。”安诚公主的教养嬷嬷姓韩,是良妃娘家千挑万选送进宫的,最是忠心耿耿。
安诚公主回神,道,“嬷嬷,你说她怎么就突然上门了?”
“公主,她上门自然是赔罪的。”韩嬷嬷看得真切,但她也不是飞扬跋扈之人,谨遵主仆之间的界限,“顾大公子的妻子是公主的小姑子,两家乃是姻亲,她因故不能参加喜宴,送来珍贵的珊瑚盆景作为赔罪。”
“今天再亲自上门赔罪,是为了消除隔阂。”
“但是老奴想,不论这位小姐是来做什么的,公主皆当做不知。”
“而顾大小姐和府上关系不同,不必像旁人一样让门房通传,此刻应该正在夫人房里。”
“嬷嬷说得极是。”安诚公主点头,道,“既然得了消息,我应当快些过去。”
“是。”韩嬷嬷躬身称是,“公主所言极是。”
可思是安诚公主的大宫女,她却是觉得自家主子不必这样过去,理当三催四请,再亲自过来方是正理,哪有让公主过去的。
“主子贵为公主,怎么能让主子亲自过去,应当是她们亲自来请主子。”
韩嬷嬷不语,安诚公主笑了笑,道,“来伺候本宫梳妆。”
说是梳妆,不过就是换件衣裳罢了。
安诚公主和顾今夕之间的联系,曾经只局限于每年的宴会上,桥梁是恭敦公主,实际上远近亲疏,大家都心知肚明。
这一次加入宗平侯府,是两人关系亲近的开始。
前提是朝堂上风平浪静。
顾今夕浅笑歉意道,“是我不好。”
“这哪里是你的不是。”宗平侯夫人对顾今夕的印象很好,她劝慰道,“老太太的身体哪里是你能做主的。”
“总归是我大意,若是时常去陪祖母,早些发现也不会……”一顿,顾今夕叹气道,“昨个又收到齐州的消息,说是陶家表哥不好了。”
“真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祖母的身体原本就不好,这会子。”
“太医怎么说?”
“没敢请太医。”顾今夕踟蹰一会,压低声音道,“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