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一凡重又把柳惠揽在胸前,道:“你还说?如果鬼子发起炮击,你能来得及跑吗?”
柳惠顽皮地努了努嘴,道:“我轻功好,跑得快,鬼子炸不到。”夏一凡明知说不过她,但还是忍不住说道:“你能快过人家的炮弹?”柳惠娇声道:“能,就能。”张豹、王虎等瞧着小两口儿拌嘴,识趣地走出山洞。
夏一凡等最后一人走出山洞,双手一紧,猛一低头吻住柳惠小嘴,足足有半分钟才松开,问道:“你还娇蛮不?”
柳惠不语,心下迷茫,暗想:“往常他亲嘴,我会胳膊酥麻,双腿酸软,立马没了力气,才亲了那么久,力气怎会还在?”她跟师兄重逢不过月余,初尝亲热,哪里会知道很多?大凡男女青年,亲热初始,每每反应不同,但习以为常之后,反应趋淡,可谓是人之常情。再说强敌当前,心有不属,亲热之时,难于陷入情迷当中,柳惠刚刚十八岁,自是难以想到这个环节。夏一凡听不见回话,用鼻子“哼”了一声,走出了山洞。
江川少佐有幸捡到一条命,但身上也被弹片划开了数道口子,幸好都是皮外之伤,忍着剧痛跑到山崎大佐面前,哭诉道:“大佐阁下,一通轰炸,生还者寥寥,我江川大队毁了呀!”
山崎大佐望着峰顶,疑心大起,正琢磨之际,听了江川少佐的话,问道:“有多少人生还?”江川少佐道:“机枪中队和堂本中队加在一起生还者不超过一百人,而且全都挂彩了。”
山崎大佐潸然流下两行眼泪,叫来樱井良佑,咬牙切齿的道:“炮击,给我炮击峰顶,统统的炸死他们。”
樱井少佐犹豫了一下,说道:“大佐阁下,甬道里可能还有我们的重伤员,要不要把他们抢救出来?”山崎大佐哀叹一声,道:“这甬道已经成了死亡甬道,再派人进去,人家投掷手雷,也是徒增伤亡,炮击吧!”
一线天峰顶再次成为了混沌世界,这次炮击,樱井少佐指挥炮兵向南北各延伸二里,只炸得乱石飞滚,草木皆枯。甬道里面,百多名鬼子重伤员活活地埋在了下面。
炮击停止后不久,小岛少佐率人赶到,当看到如此惨景,担心山崎大佐命他冲锋,心念微转,说道:“大佐阁下,吴岳庭的三团再有一个小时就能赶到,届时,让他们采取人浪战术突前,我们大日本皇军押后,可一举冲出甬道。”山崎大佐道:“呦西。”
子夜时分,皇协军第三师第三团团长蒋宇率人赶到,他气息还未喘匀,便被山崎大佐叫到身前,只听山崎大佐说道:“蒋桑,你为大日本皇军立功的时候到了,即刻起,你率士兵发起冲锋,一鼓作气冲出甬道,打败江湖三女侠和许志洪特种队。”
火光之下,蒋宇一张青白的脸上堆满媚笑,躬着九十度的身子,说道:“是,是,山崎大太君,属下遵命。”山崎大佐问道:“你可知道人浪战术?”蒋宇一愣,道:“属下愚钝,不知。”山崎大佐耻笑一声,背负双手,用缓慢的口吻交代他如何发起进攻。
蒋宇按照山崎的指示,让炮营炮击了十分钟后,命一营以排为单位,三个连排出了九道波浪涌进了甬道。一营长顾连弼甚是油滑,见鬼子组成了督战队,心知此次冲锋不成功便成仁,当即拔出驳壳枪,大声喊道:“弟兄们,冲出甬道者,团长赏十块大洋,冲啊!……”他吼叫着,把身子夹在了鬼子督战队队员中间。
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皇协军们一听有赏赐,一个个脚踩着石头,呼吸着淡淡的血腥和硝烟味,一齐向前冲去。
朦胧的火光之中,但见甬道里黄色的人浪飘荡着,纷纷不知死活地往前移动,可他们那里知道在脚下方的碎石里,已埋藏了数百具尸体,如果知晓的话,怕是早已吓得尿裤子了。一连一排的皇协军不等走出甬道,开枪的开枪,扔手榴弹的扔手榴弹,一时间把甬道出口搞得乌烟瘴气。
夏一凡从枪声上辨出这次冲锋的不是鬼子,说道:“惠儿,是皇协军,他们战斗力弱,多放出一些人再打。”柳惠“嗯”了一声,放出三波人之后,叫道:“打!”
哒哒哒……
机枪疯狂地扫射着,顷刻间扫倒了一大片。骤然遭受打击的皇协军掉腚往回跑,然而,子弹密如雨点,想逃生已是万万不能,冲出的皇协军逐渐逐渐稀落、凋零。
第四波人浪趴在甬道出口的地方,看着冲出去的人一个个倒下,皆吓得灵魂快要出了窍。二连一排长见势不妙,喊道:“撤啊!”可他们刚刚转身,身后就响起了歪把子的叫声,子弹嗖嗖从头顶飞过。
枪声中夹着顾连弼的叫声:“弟兄们,大日本皇军说了,谁退打死谁,冲出去是唯一的活路。为了生存,为了十块大洋,冲啊!……”
大家知道鬼子的凶残程度比魔鬼有过之而无不及,只得硬着头皮往外冲。人群倒下了一片,又扑上来一群,前赴后继,在短短的十几分钟里,尸首横躺竖卧地堆积在出口处,竟堆成一米多高的半圆形尸墙。
柳惠见二名机枪手的手打软了,叫道:“王虎、毛六子,你俩来接替机枪手。张豹,鬼子可能会利用尸墙做掩体,向咱们反击,你快带人用掷弹筒把尸墙轰散。”
鬼子督战队把第八波、第九波人浪逼上尸堆后,小岛少佐命一个机枪小队跟了上来,利用皇协军的尸体架设机枪。四挺机枪刚刚架设起,尖利声骤然传来,机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