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富贵将两人带到一个山坳里,只见成可言和彭文你一拳、我一掌的打在一起。夏一凡喝道:“快停手,快停手。”场中两人已经打红了眼睛,哪会听他话?夏一凡抬脚想去分开二人,柳惠拉住他,并向他笑着摇摇头。
场中两人堪堪战到五十招,忽听彭文喝道:“成中队长,你恶语相向,请接下我这一掌。”眼看着成可言就要伤在彭文的掌下,柳惠飞身跳进场中,左手将成可言带到一边,右掌抵住了彭文雷霆般的一击。但见彭文连退数步,待稳住身形看清是柳惠时,道:“你……”
柳惠看了看四下里围观的队员,道:“成大哥,打架好玩,是吗?”成可言平生最怕两个人,一个是禇霸,一个是柳惠。当下嘿嘿一笑,道:“惠妹子,别……误会,我跟彭中队长是在切磋武艺。”
柳惠看到彭文气鼓鼓的样子,沉声道:“成大哥,过来向彭大哥道歉。”成可言的脸涨得跟猪肝差不多,过了半晌才低声说道:“惠妹子,我……”他即怕柳惠,但也看重面子,吞吐半天,道歉的话竟然一句也说不出口。
彭文为人历来谦和,若不是成可言说话太过伤人,也不会跟他动手过招,更不会痛下狠手。此时,见柳惠站在他这边,心中的怒气已经消了大半,说道:“惠妹子,请你不要动怒,方才我跟成中队长却是在切磋武艺。”
成可言跟褚霸在黑道上混迹多年,最是讲义气,一听彭文的话,全然不顾及面子了,拱起双手,道:“彭老弟,哥哥是个粗人,那会儿胡言乱语说你是汉奸出身,哥哥错了,请你大人大量,饶过我这一遭,我……以后会管住自己这张破嘴。”彭文不是抓住理儿就不放的人,当即呵呵一笑,道:“成大哥是个率真汉子,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言罢,也学着成可言的样子抱拳拱手。
成可言向柳惠咧嘴一笑,道:“惠妹子,没事了,没事了。”柳惠瞟了他一眼,道:“你自恃拳脚了得,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我来陪你走两招,如何?”成可言把头晃得溜圆,道:“我打不过你,我怕你,我服你。”说着身子向后退。
柳惠心中旋即一动,道:“成大哥,你不敢跟我较量,可敢跟我师兄较量?”成可言停下脚步,道:“夏指导员的枪法我比不上,但是拳脚功夫么,嘿嘿!自然是我厉害了。”
夏一凡亮开架势,笑道:“成大哥,比试之后,才能知道孰强孰弱。”成可言平日里最是好勇斗狠,当下一招“直捣黄龙”,向夏一凡当胸打来。夏一凡双手成环,左臂一挡,身子一转,右掌已印在成可言的右肩上。
成可言身形暴退,呆立半晌,才道:“指导员真人不露相,我一招没走完就败于你手,服了,服了。”观看的队员心里明白,夏一凡若是内劲外吐,成可言的右臂已废了。
彭文少年练武,对武林各门各派的掌法颇有研究,回想夏一凡方才的身法、手法,问道:“莫非指导员施展的是陈氏太极掌?”夏一凡笑道:“不是,我施展的乃是武当太乙绵掌。”
彭文听师傅说过,武当太乙绵掌乃失传上百年的武林绝技,外表看是缓慢棉柔,实则劲力内蓄,迅猛爆发,若被击中,脏腑破裂,全身骨骼处处寸断,再无救治之法,当下抱拳说道:“指导员,今天能目睹失传上百年的武林绝学,幸甚,幸甚!”
夏一凡笑道:“彭大哥,武当太乙绵掌我只学到了皮毛,若跟大师姐、二师姐和师妹相比,差上甚远。”成可言见彭文搭话不休,误以为他想跟夏一凡较量较量,道:“彭老弟,你跟指导员走几招,让我开开眼界如何?”
彭文摇头道:“成大哥,指导员练的是武学正宗掌法,咱俩联手恐怕也难走出三招五式。”
夏一凡一纵一跃立在沙丘之上,在众人惊讶声中,朗声说道:“同志们,自古以来就有人给功夫划分为正邪两派,其实不然,在我看来只要是维护武林正义的,不论修炼的是什么功夫,那怕是阴毒的武功,我看他也是正派人士。反过来,即使是修炼少林、武当等所谓的正宗武功,若是平日里,竟做些伤天害理、偷鸡摸狗的勾当,我说他是邪门歪道也不为过。”稍稍一顿,接道:“咱们铁石峰抗日自卫大队,人员组成比较复杂,有人当过土匪,有人当过皇协军,还有人当过猎人和农民。但英雄不看出身,只要是一心打鬼子、打汉奸,我说都是英雄。所以嘛!在咱们的队伍里,大家要像亲兄弟一样,团结一致,相互帮携,把我们抗日自卫大队打造成一支铁军,跟鬼子打一仗胜一仗。”话音一落,大家振臂高呼,声音久久不绝。
成可言、卢富贵、彭文将队员带走之后,夏一凡把柳惠叫上沙丘,道:“我和大哥商量好了,今晚拿下礁子山,然后派两个中队驻守在那里。”
柳惠问道:“命令下达没?”夏一凡道:“已经下达了,吃过晚饭便出发。”柳惠道:“你快让大哥把这个命令取消。”夏一凡听了,仿若坠入云里雾中,问道:“取消干吗?”柳惠一双美眸望向北方,道:“师兄,礁子山是大斜沟的门户,敌人曾派一个团驻守在那里,可见敌人的重视程度有多高。现在虽然仅剩一个连的守军,但这只是暂时的,说不定哪天还会派来一个营、一个团。我不建议攻打,是想让山崎、吴岳庭再派兵,越多越好,把大量敌人吸引过来,与我们形成相峙。而我们在这个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