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一凡听她说得甚是在理儿,笑道:“惠儿,你一语点醒梦中人,我这就让大哥发出通知,取消今晚的行动。”
柳惠得意的笑了笑,抬眼远眺,见到一个山谷里长着一朵朵紫色花蕾,迎风飘曳,彷若一片紫色的花海翻翻滚滚。当下轻笑了一声,一蹦一跳地奔过去,从根处掐断一束鲜花,编了一个花环戴在头上,转身向慢吞吞走来的师兄问道:“美不美?”
夏一凡笑道:“人美花更美。”当听柳惠“啊”了一声叫,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忙纠正道:“花美人更美。”柳惠噘嘴嘟囔了一句:“在你心里,我就是没有花好看。”夏一凡道:“才不是,在我心里,你比花美上十倍、二十倍不止。”
柳惠听了心中大有甜意,口中哼着小调儿往回走。夏一凡折了一根枝条拿在手里,在空中耍了几下,道:“惠儿,大哥昨晚跟我说,想让你当自卫大队的总指挥,你不会反对吧!”柳惠足踏七星步,晃动腰肢,道:“我才不当呢!成天跟一帮臭男人混在一起,多不自由啊!”
夏一凡笑道:“你不当总指挥,那只能给我当侦察员了。侦察员不受束缚,可以成天在外面打探消息。”柳惠“呀”叫一声,道:“臭师兄,我帮你打了一个又一个大胜仗,到头来只混个侦察员当,你太没有良心了啊!”夏一凡笑道:“谁让你腿脚快,思维敏捷,判断准确呢!”柳惠嘻嘻笑道:“你别夸我,夸我也不当。”夏一凡脸上故意露出失望的样子,一边走路一边唉声叹气。
柳惠忽然想起了马大义,道:“师兄,我当了,我现在就给你提供一个情报,要不要听?”夏一凡拔起腰板,肃穆道:“本首长当然要听了。”柳惠绕到他身前,双脚靠拢、挺胸、抬头、敬礼做了一连串的动作,动作又麻利又好看,只听她说道:“报告首长,我估摸八路军**团最近离开了大堡顶山,近日可能攻占礁子山,报告完毕。”
夏一凡以为她在开玩笑,说道:“你又是估摸,又是可能,说话模棱两可,这个情报不准,本首长让你重新打探。”柳惠不想他跟**团再有瓜葛,哼道:“不信就算啦!我把玉姐姐带来了,你要不要去看看,跟我可爱的玉姐姐说说话?”夏一凡笑问道:“你带玉姐姐来干吗?”
柳惠调皮一笑,道:“我让廖明教她刀法呀!”
夏一凡想到丛映玉柔弱的身子,噗嗤一笑,道:“亏你想得出,廖明的大刀又沉又重,刀法又刚又猛,适合玉姐姐练吗?”柳惠白他一眼,道:“笨师兄,我志不在此,明白不?”夏一凡瞧她目光闪烁,顿时明白了其意,问道:“他们合适吗?”
柳惠笑道:“一个俊男,一个靓女,再合适不过了。”夏一凡推她一把,道:“那你先去陪玉姐姐,我去找大哥,跟他说取消今晚的行动,然后就过去找你。”柳惠瞧左右无人,用右手食指点着自己朱唇,柔声道:“这里。”夏一凡自然明白,凑过嘴巴,在她红唇上猛劲“啵”了一口,就飞身跑走了。柳惠叫道:“你过来时,给我带一百枚榴弹。”夏一凡应道:“知道啦!”
柳惠来到一个山包上,背倚一株大树,静静地看着谷中二人。丛映玉抬眼瞧见她,收回招式,把刀递给廖明,轻声道:“廖明哥,我今天就练到这里,等以后有功夫我再来学。”柳惠听她改了称呼,暗自高兴不已。
廖明接过刀,面现不舍之色,道:“天色还早,歇歇再练一会呗!”丛映玉已练得浑身乏力,笑道:“再练我就要散架了。”柳惠纵下山岗,揉着丛映玉的双肩,笑道:“廖明哥,今天不练了,明天我带玉姐姐来,你继续教。”廖明爽快地应道:“好,好!”他三步一回头,当真是恋恋不舍。
柳惠等来夏一凡,便与丛映玉带着榴弹返回了断魂谷。这天晚上,柳惠睡到十一点,叫醒丛映玉,翻上断魂崖,径直奔往后梁村。距离尚远,隐约听见枪声,二人马上停下了脚步。
丛映玉抬起芊芊素手,摘下身背的狙击枪,道:“奇怪,枪声来自后梁村。”柳惠道:“确实奇怪,这里鬼子的对头只有咱们,怎会……啊!不好,可能是二师姐、二姐夫耐不住寂寞,来找鬼子的晦气。唉!真是添乱,玉姐姐,快走。”
丛映玉对村子周边的地形十分熟悉,带柳惠绕到东北方一个低矮的山头上。只见一束探照灯的光亮锁住东边沙丘,密集的子弹打得沙丘尘土飞扬。柳惠从衣着上辨出来人,惊异道:“怎是他们?”丛映玉问道:“谁?”
柳惠道:“八路。”她端起狙击枪,从瞄准镜里看到了一张熟悉的侧脸,忿然道:“秦大川,你这个小人。”抬起枪口移到秦大川的太阳穴上,恨恨的道:“你陷害师兄,本姑娘要你的狗命。”正欲扣动扳机,脑中忽地一闪:“我打死他,师兄定然会跟我闹翻。”想到这里,悻悻地放下了手中枪。
王非已被任命为连长,见炮楼上的火力凶猛,急得抓耳挠腮,无计可施。秦大川也是着急,吼道:“爆破手,上。”两名战士每人手里提着一捆手榴弹,滚下沙丘,爬起来冲向炮楼,可是没冲出三十米,相继中弹牺牲了。秦大川又一声吼叫,又有两名战士冲了出去,不久也躺在了血泊里。
丛映玉急道:“惠妹,怎么办?”柳惠道:“这个秦大川瞎指挥,简直是拿人命开玩笑,照这样打下去人都死光了,也拿不下炮楼。”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