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一听炸了锅,道:“师妹,有这等好事,你怎不叫上我?”柳惠拿起筷子敲着碗边,道:“二师姐,伺候好我,以后就会带你去了。”古月给她盛了饭,嘟着脸说道:“你若不带我去,我拿师弟出气。”夏一凡想起二师姐揪耳朵的疼劲儿,下意识地捂了一下耳朵。
柳惠吃过饭之后,带领三女来到断魂谷练习掷弹筒发射,练至中午,见几人进步神速,忽发奇想,道:“咱们去角峪镇,拿鬼子练习可好?”三女自然是求之不得,每人背上一具掷弹筒,各带三十枚榴弹,翻上断魂崖,抄近道直奔角峪镇。
时间接近二点半,柳惠来到角峪镇西边,道:“昨晚我把东门沙包给炸了,今天咱们炸它西门岗楼。”四女架好掷弹筒,见大门不时有百姓出入,担心误伤百姓,皆不敢发射榴弹。过了二十余分钟,性子急躁的古月见好不容易没有百姓出入了,一枚榴弹出膛,距离岗楼三十米的地方爆炸。于蓝、丛映玉手也不慢,但第一次实战,技术很难发挥出来,皆没有炸中目标。
柳惠目标选在沙包上,不等鬼子把机枪架好,两枚榴弹飞过去,将沙包里的鬼子尽数炸死。古月看了羡慕,叫道:“看我的。”她这枚榴弹打在城墙根处爆炸,溅起了一团尘烟。柳惠移动炮口将岗楼炸飞,搭住丛映玉的左臂,说道:“都跟我向北撤。”古月本来不想撤,但没有了轰炸目标,只得闷闷不乐地跟在了后面。跑出二十多里,柳惠放开丛映玉,道:“歇一会儿。”古月一屁股拍在石头上,把散乱的头发向后一撸,气呼呼的道:“师妹,你是让我们来看你表演,还是来锻炼我们?”柳惠道:“轰炸后,不适合久留,没过上瘾头,不是还有下一个目标?”
古月一听消气了,道:“咱们去南庄,炸那里的鬼子,好不?”柳惠摇头道:“南庄鬼子多,我昨晚又捣乱过,再去怕是吃不饱兜着走了。”古月问道:“你想去哪?”柳惠道:“南庄西,轰炸铁路沿线的碉堡。”古月道:“你不嫌远吗?”柳惠道:“远也得去,咱们不能让山崎盯住莲台山不放,眼下只有在铁路线上做文章,才能把山崎视线给转移过来。”
于蓝虽然生性恬静,却极为多智,颌首道:“妙招!这样一来,山崎近期的注意力就会放在铁路上,咱们或许有机会回到蟠龙峰了。”古月道:“既然这样,那咱们就用掷弹筒把铁路给炸了,气死小鬼子。”于蓝摇头道:“不行,火车脱轨会死很多人,万一车厢里有咱中国人,哪不是咱们给害的?”柳惠道:“铁路沿线碉堡多,咱们就炸碉堡。”古月又开始着急了,站起来说道:“走啊!”柳惠笑道:“铁路守卫森严,只有晚上行动,才不容易被发现。”当下几人回到翠云谷,吃过晚饭,稍事休息,便要动身。
夏一凡见她们急急的要走,心想:“惠儿昨晚单独行动,今晚是想四人行动,独独的把我和两个姐夫丢在家,这那行啊!”心念一转,计上心头,说道:“大姐夫、二姐夫,你俩去准备枪弹,一会跟我走。”
周四海闷了一天,正憋得难受,当即应道:“好哩!”于蓝岂能放心,道:“师弟,你们三个在家好好睡觉,明天好有精力去接货。”夏一凡似笑非笑,道:“大师姐,你们去忙好了,别管我们。”柳惠比大师姐更是不放心,斜了师兄一眼,道:“就你起高调,去收拾一下,跟我们走。”夏一凡暗自得意,努嘴向袁天龙、周四海两人偷笑。
吴大娘在一旁见只有丛映玉人单影孤,心里很不是滋味,暗暗叹息一声,转身走开了。
晚上十一点,柳惠等七人藏在一片树林里。四女将掷弹筒架好,一齐对准铁路旁的一个碉堡。古月道:“我发射了。”于蓝道:“别急,让小师妹给校正一下。”柳惠逐一纠偏,令三女受益匪浅,她道:“每人连发三枚,然后一起向北撤。”她一声号令,但见四枚榴弹在夜空里划出一道弧线,尖啸着奔向碉堡。巨响声中,碉堡上面的盖子被炸坏。接着又是两声骇人的爆炸,碉堡所处的位置被炸出了一个深深的大坑。
鬼子修建的碉堡乃钢筋水泥结构,异常坚固,50毫米榴弹爆炸威力虽是极强,但是仅一枚对它丝毫构不成威胁。若是四枚榴弹一齐轰炸,那威力足可以抵上二十颗手榴弹,即便是铁铸的也会被炸翻过来。
柳惠原是担心掷弹筒威力不足,但见凑效了,道:“走!”他们绕向北边,没费吹灰之力又炸毁了一个碉堡。
周四海走在后面,心下十分不痛快,说道:“你们炸碉堡,让我们来瞧热闹,这算什么?”古月回头说道:“你敢再牢骚,以后就不带你来了。”周四海撇撇嘴,道:“谁稀罕跟来?”古月“呀”了一声,道:“你敢跟我顶嘴?”周四海见她停下不走了,忙用双手捂住耳朵,满脸堆笑的道:“月儿,你们过瘾,我痛快痛快嘴还不行吗?”古月道:“不行。”周四海向后退了一步,道:“那我当哑巴,行不?”古月迈开脚步,道:“这还差不多。”
这晚上,柳惠等人共炸毁九个碉堡,才罢手往回走。天放亮时,丛映玉抬手说道:“走过那片林子,就快到吴上屯了。”古月道:“玉姐姐,小鬼子真是可恶,他们不烧房子,咱们便可以到你家歇歇脚了。”丛映玉叹息一声,道:“穷苦人好不容易有个窝,不想让鬼子一把火给烧了,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