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一声声爆炸,石屋内传出了一声声惨叫。柳惠一不做二不休,把带来的手榴弹一颗颗旋进了石屋内。石屋垒砌牢固,并未垮塌,但门窗已是不翼而飞。
尖嘴猴按耐不住兴奋,道:“弟兄们,跟我上。”柳惠望着快速奔来的九道身影,心道:“找死。”她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跑在前面那人,扣动扳机的刹那,枪口抬高了二寸。原来,她认出当先一人是尖嘴猴,欲罢不能,只得抬高了枪口让尖嘴猴捡了一条命。尖嘴猴摸着滚热的头皮,边跑边叫道:“惠妹子,不要开枪……”
柳惠待几人跑到身前,问道:“你们怎来了?”尖嘴猴喘着粗气说道:“当然是来援手了,一凡老弟呢?”柳惠道:“他在谷里。”巡视了一圈,发现一个峡谷里有十几具女人的遗骨,道:“这些可恶的土匪,姑奶奶不会让你们再来世害人了。”想起师父曾说过,枪打、炮崩、水淹、上吊为横死之人,这种人死后过不了奈何桥,喝不到孟婆汤,乃为冥界孤魂野鬼,永世不得托生。于是返回堑壕、暗堡里,抽出驳壳枪,每人给补上一枪,说道:“猴哥,仙人谷以后是我居住的地方,你带弟兄们清理山口。”尖嘴猴一声招呼,带着弟兄们开始忙活起来。
这时,天已微明,夏一凡不放心柳惠,沿着栈道往上跑。柳惠听见响声,往下一看,提了一口真气,影子般向下飘落。换气之时,叫道:“宝贝师兄,栈道不稳,可要注点意呀!”夏一凡应道:“没有危险,不要担心。”汇合之后,柳惠一下子搂住师兄的腰身,把身子靠上来,道:“师兄,说也奇怪,明明知道你做事稳妥,可我就是不放心。”
夏一凡贴上她脸颊,道:“关心则乱,是不是?”柳惠道:“是,正是。”夏一凡笑道:“才不是,你看我本事低微,才放心不下的。”柳惠柔声道:“不是啊,我见不得你有半点危险。”夏一凡苦笑道:“惠儿,你把我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看在眼里怕丢了,可你不想想对我影响有多大?这样下去那行啊!”柳惠道:“我不管,不行也得行,我愿意。”说着把他往背上一丢,缓缓走下栈道。夏一凡拿她没办法,问道:“土匪全都消灭了吗?”
柳惠点了一下头,道:“猴哥带了八名弟兄来援手,我让他们清理山口呢。”一路飞奔,到了北山脚下,望着一个个粮囤,探手抓住师兄的肩膀,腰腹扭动,向上一甩,叫道:“收腹、提气。”
夏一凡已经睡着了,身体悬在空中才睁开眼睛,想要做动作已是不及,忙叫道:“帮我一下。”柳惠见他头下脚上,直直的往下坠落,当即单脚一蹬,身形纵起,将夏一凡揽在怀里,落在粮囤上之后,道:“走神了?”夏一凡没有作答,数了数粮囤子,道:“那土匪没有说谎,这里的粮食没有一百万,也有八十万斤。”柳惠道:“是,可恶的土匪,抢来这么多粮食,不杀他们,天理不容啊!”两人跳下粮囤,按照墩子所说,在峭壁上找到一个大山洞,洞里堆满布匹、首饰、大洋、古董之类的东西。夏一凡抓起一把大洋,道:“队伍需要钱,这下够用一二年了。”
柳惠没应声,扯了一块红布披在身上,转了一圈,问道:“漂亮吗?”夏一凡笑道:“额头上系上一条红布,那才漂亮呢。”柳惠依言,系好之后,笑道:“我今天就这种打扮,去会会范德成和薛平。”拿起一个金簪插在发髻上,又找到一副耳环,道:“师兄,帮我戴上。”夏一凡把耳环放回原处,道:“别折腾了,我又困又乏,赶紧打发那两个土匪,好睡一会儿。”
墩子、石头不能动弹,但神智清楚,见两人回来了,心里打鼓,不知自己还能不能活下去。柳惠拍开两人被封的穴道,说道:“把死毛三儿、大头、厨师背出了仙人谷。
尖嘴猴已得到柳惠指令,立在墩子、石头面前,手中转动着两把尖刀,问道:“你俩想怎个死法?”墩子、石头后退了几步,转身便跑。尖嘴猴嘎嘎笑了几声,两把尖刀脱手而出,分别钉在墩子、石头后背上。墩子被刀刃贯穿心脏,立时毙命。石头跑出十几米,扑在地上,又爬出几步,也一命呜呼了。尖嘴猴取回尖刀,向柳惠、夏一凡呲牙一笑,道:“搜缴三挺歪把子机枪,长短枪各四支,子弹若干,银元……”
柳惠道:“猴哥,缴获的东西全部归你所有。”尖嘴猴原本想厚着脸皮要两支短枪,此时听了,似乎怀疑自己的耳朵,问道:“真的?”见柳惠点头,回手一招,叫道:“弟兄们,快来给两位当家的磕头。”柳惠摆手制止,道:“猴哥,你们把山口清理完毕后,回榆树岭候命。”尖嘴猴乐得屁颠屁颠的,带着弟兄又开始忙活起来。
夏一凡返回仙人谷,丢掉柳惠,跑进阁楼里,倒在床上便睡。柳惠则不放心,展开轻功,在谷中巡视了一圈,见再无他人,才放下心来。她tuō_guāng衣服,跳进颜波池,找了一个石墩坐下。不久,困意袭来,便迷离于睡梦之间,直到阳光映射到脸上,她才睁开眼睛,觉得浑身都是力气,于是猛地一跳,带起一溜水花,人便落在了石板铺成的地面上。她穿好衣服,顿觉腹中咕噜噜的叫唤,想起师兄也是饿了,刚要去取袋中干粮,想起土匪做饭的山洞,自语道:“师兄,好好睡觉,惠儿去给你做好吃的东西。”
夏一凡睡梦中,陡闻肉香,下意识地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