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伴黄沙,沙梁宛若一条巨大的黄龙舞动。森下郎片腿下马,缓步走向沙梁。古寿久一手按刀柄,一个健步抢在了前头。
森下郎微微皱眉,叫道:“古寿君,回去。”古寿久一脸一红,退步走回了原地。森下郎背负双手往前走,一股旋风忽地刮起,赶忙闭上了眼睛。等旋风刮过,他张嘴吐了吐口中沙粒,又往前走去,等勘察完沙梁,向作战参谋和通讯参谋说道:“宿营,放出警戒,架设通讯。”
柳惠见鬼子不走了,心中甚是失望,端起望远镜,眼睛便停留在一群鬼子身上,道“立木杆、拉线,这是在架设电话,难道他们要把指挥部设置哪里?”古月道:“等设置好了,咱三人过去把它给端了。”柳惠瞧鬼子放出不少哨兵,还有两队鬼子巡逻,摇了摇头,道:“等,鬼子还会采取下一步行动。”
暮色降临,森下郎把炮兵大队长平谷中佐和古寿少佐招进军帐,说道:“昨晚和今天早晨,我们有三百多名士兵的生命葬送在柳惠手里,而我下令走走停停,放缓行军速度,对柳惠没有采取针对措施,也是无奈之举。”他让参谋摊开地图,右手食指点在万丈崖三个字上,道:“八路军教二旅被我部重创后龟缩在这里休整,松岗少将认为教二旅的威胁远远大于柳惠,让我暂时放下她,在明天午时,配合莱芜、新泰、蒙yīn_bù队,对教二旅采取围攻,将其彻底消灭,回头再联合对付柳惠。”
古寿久一道:“柳惠是强敌,少将阁下的决策……”森下郎一摆手,道:“不要谈论上司,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他手指移到双子峰上,说道:“这是柳惠的大本营,我们若绕道而过,柳惠怕我们攻击猫耳山、鹰嘴崖、榆树岭等地,势必会从后面袭扰。”忽地瞪大眼睛,道:“我命令,九点前,你们两个大队不惜一切代价,攻占双子峰。”平谷中佐、古寿少佐皆声道:“嗨!”
黄沙弥漫,柳惠瞧鬼子行动了,道:“鬼子经过眼前时,每人打三枪,然后以最快的轻功奔向……”忽见十几个鬼子爬上沙梁,盯了几眼,改口说道:“不用开枪了,快把身子沉到沙子里。”沙子松软,三人内功又深,微微用力,身子慢慢的沉入沙中,只露出口鼻供其呼吸。
十四名鬼子肩背步枪,深一脚、浅一脚的沿沙梁向北行走。夜里夹着沙尘,十四人二十八只眼睛眯缝着,浓见度不及五米,一名鬼子抱怨道:“风沙眯眼,支那人再顽强……”班长押在后头,低声吼道:“不许说话。”
柳惠位居南面,心里默数着头顶经过的鬼子,当数到“十四”时,喝道:“动手。”三人腾身而起,六只手刮起六道狂飙吹向鬼子。霎时间,六名鬼子被掌力震飞,落到了沙梁下方,内脏尽碎而死。三人改变招式,一抓一掷,一抓一掷,将余下的八名鬼子扔出去三四十米远,皆摔得脑浆迸裂而亡。柳惠在最后一名鬼子腰上摘下四枚手雷,又摘下钢盔,只见她一磕一掷投向了鬼子。轰……连续四声爆炸,报销了七八名鬼子。
古寿久一一个旋身躲在树后,喊道:“木下君,拿下沙梁,尽数消灭偷袭的支那人。”木下中队长吆喝一声,手下士兵边开枪边扑向沙梁。
柳惠在鬼子枪声响起前,叫道:“撤到第二个目标位。”三人扭动腰肢,飞落沙梁,直向前奔,跑出千余米,鬼子才爬上沙梁。古月停下脚步,回身瞧着沙梁上鬼子模糊的身影,“砰”地开了一枪。这一枪很随意,古月没指望能伤敌,可无巧不巧,正中了木下中队长的胸部。鬼子哗然,有卧倒的,有冲下沙梁往前追。
古月凝聚功力,口中发出一声长笑,笑声又媚又柔,在山谷里飘荡,久久不衰。追来的鬼子听笑声轻柔,低回婉转,全都不自禁的心摇神驰,停止了追赶的脚步。古寿久一也被笑声所迷,眼前出现了一张艳丽白皙的脸庞,唇似朱砂,烛光照射在她妖冶的眼睛上……砰,砰,两声枪响,让他头脑一清,恰在此时,通讯兵接上电话,喊道:“少佐阁下,联队长找您。”
古寿久一接过电话,只听电话那头传来:“你遭遇袭击啦?”他实情相告:“嗨,柳惠很狡猾,她藏在沙子里……”话未说完,电话里传来啪地一声响,随即传来嘟嘟的忙音。
平谷中佐走到他身后,道:“大佐阁下生气了吧?”见他点头,道:“柳惠此举,意在恐吓,不要受她干扰。”古寿久一摇摇头,道:“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柳惠若把重兵囤积在西、北两面,趁我们攻打双子峰之际,从两面兜上来,我们首尾不能兼顾,必败无疑。”平谷川不是莽夫,打仗颇具头脑,不然不会三十出头就升至中佐军衔,他略略思索了一会儿,操起电话跟森下郎说出了这个顾虑。森下郎放下电话,召来伊达大队长进行了一番布置。
柳惠退到一个土山上,向埋伏在这里的许志洪等人说道:“鬼子追来要多扔手榴弹,一定要把声势造大。”许志洪笑道:“已给鬼子准备了夜宵,就怕他们吃不下。”二十几分钟过去了,柳惠等不来鬼子,又见东边天空红彤彤的发亮,装了一兜手榴弹,向于蓝说道:“这里交给你了。”一猫腰奔向东南,寻到一个隐蔽之处,连续扔出三颗手榴弹。她功力即强,又是顺风,手榴弹落在沙梁上爆炸,溅起了三团烟雾。沙梁受震滚落,把四名鬼子埋在了下方。
机枪响了,毫无目的的扫射。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