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一飞舔了舔嘴唇,身体向后一仰,双手抱头躺着,道:“不走了,我哪也不去了,就跟你住在这荒山野洞里过日子。等过上几年,咱俩生十个八个小孩,再回去看望师傅。”
柳惠扑哧一笑,道:“你把我当成猪呀?”柳一飞道:“猪就猪呗!饿了吃,困了睡,有啥不好的?”柳惠跑过来,挥舞着粉拳一通捶打。那小拳头打到身上根本就不痛不痒,柳一飞不躲也不挡,回身反抱住柳惠,哈哈大笑了几声,道:“哎呀!好怕呀!好怕呀!女侠,猪女侠,饶命啊!……”
柳惠咯咯笑着,二人嘻闹在一起。当柳一飞听洞外风停雨歇时,忙伸手推了推柳惠,道:“好啦!不闹了,咱俩该走了。”荒芜的大山里,地势奇险,雨后又湿滑异常,幸好柳惠有绝世轻功,每逢悬崖峭壁,带着柳一飞翻越,在太阳落山前,来到了一个小镇。
这小镇不大,可是依山建起的酒馆、客栈倒是不少。柳一飞向四周看了看,道“惠儿,这里没有鬼子,咱俩找家客栈吃点面、住上一宿,明早再走吧!”柳惠正有此意,信步走到一家客栈的门前,抬头见门额上悬挂一个牌匾,上面写着“祈福客栈”四个大字,道:“师兄,这客栈名字起得不错,走,进去看看。”
两人走进客栈前厅,不由得一愣,均想:“怪事。”原来两人瞧见餐厅中共有九人在吃酒,北边四张桌子每桌坐着一人,南边五张桌子也是每桌坐着一人,皆都敞胸露怀,显出满脸凶悍之相,而中间一排桌子竟是空无一人。两边人原是吆五喝六,酒意正酣,此时见一对俊男靓女走进来,皆睁大了一双眼睛看着两人。
跑堂的走来,苦着脸道:“少爷、小姐,鄙店客满了,烦请二位到别家看看。”柳惠手指中间的一排桌子,道:“这些桌子空着,莫非桌位都预定了出去?”跑堂的用眼睛溜了溜两边之人,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说道:“小姐,你乃金枝玉叶之身,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
柳惠心知跑堂的出于好意,摸出一块银元丢在他手里,道:“这个算是犒赏,帮我们找间干净的客房,再送两碗面来。”她丢下愣愣发呆的跑堂,走到中间一张桌子旁,摘下用布包裹的狙击枪和挎包放在桌上,回头见师兄踌躇难决的样子,笑道:“愣什么神?来坐呀!”
柳一飞又看了看两边之人,心道:“这些人多半是些土匪,而且不是一伙的。”他久经沙场,自也不怕什么土匪,但他不想多事,走到柳惠身边,低声道:“咱们换一家吧!”柳惠指着对面的凳子,笑道:“既来之,则安之。”柳一飞不好拉她强行离开,只得坐在了她对面。
不久,跑堂的托着两碗面走来,叫道:“小姐,面来了。”托盘尚未放下,南边传来细声细气的声音:“把面给七爷端过来。”跑堂的道:“满七爷,这……两碗面是小姐点的,您要想吃的话,我……这让厨子跟您做。”
满七绷紧一张白净的面皮,拍了一下桌子,叫道:“奶奶的,快点端过来。”跑堂的一双眼睛在柳惠和满七爷身上来回转,心里拿不定主意。满七押了一口酒,叫道:“喂,小娘们,你过来坐我怀里,让七爷摸摸,是面团软还是你**软。”他身后那张桌子坐着一位楞眉愣眼的黑衣大汉,哈哈一笑,道:“七爷,当然是面团软了,不过,面团比不上**滑溜。”
北边传来一声冷哼:“什么东西,就他娘的敢欺负小姑娘,有种的跟成爷叫叫板?”满七忽地站起,怒道:“成可言,别给你脸不要脸,惹怒了七爷,七爷一枪毙了你。”
成可言一拍桌子,抓起大刀,叫道:“满七,有种的出去溜溜,看看是你小子的枪快,还是成爷爷的大刀狠辣。”满七抓起驳壳枪,扯着奸细的嗓子嚷道:“来,来,来,出去就出去,划出道来,七爷奉陪。”
柳惠眼看双方要打起来,道:“慢!”她从跑堂的手里接过托盘,一步步走向满七。柳一飞叫道:“惠儿,回来。”柳惠充耳不闻,走到满七桌子旁放下托盘,问道:“满七爷在哪里发财?”
满七一双淫邪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柳惠,那眼神如火般炽热,仿佛要把柳惠熔化一般,**的道:“小娘们,你……”突然感到胸口一震,瞳孔放大的瞬间,眼前一片白光。
柳惠暗施灵虚指点死了满七,伸手从他手里抓过枪,望向黑衣大汉,道:“你满口喷粪,留你不得。”伸指点死那黑衣大汉,叫道:“把你们的枪都给我拿过来。”
那三个汉子见满七倒在地上,瞳孔涣散,身子动也不动,情知着了人家道,皆想:“这女子是个练家子,手法高明之极,若跟她动手,很可能活不成了。”当下,他们垂头把枪拿过来,恭恭顺顺地立在一旁。
柳惠用枪敲了敲一个汉子的脑袋,问道:“酒钱付了没有?”那汉子道:“还……没……有。”柳惠喝道:“把酒钱付了,抬着两个死鬼给本姑娘滚。”这些人也许是吓晕了头,个个掏光了口袋里的钱,然后抬着两具尸体灰溜溜地走了。
柳惠指着桌上的银元,向过跑堂的问道:“这些够付他们的酒钱吗?”跑堂的道:“够,再来十桌也用不了。”柳惠道:“那好,北边四桌朋友的酒钱算在里面了,再来二十个包子,我一会儿带走。”跑堂的问道:“小姐,你今晚不住下了?”柳惠点了点头,把两碗面端了回来,笑道:“师兄,这面不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