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把刚刚那个被小屁孩扔到另一个盘子里的烧麦夹进了自己嘴里,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你……你为什么吃我的烧麦!”

“我让你了,你不稀罕啊。所以我就吃了。”

“我……我,我也要吃。”他话没说完,一个黄橙橙晶莹剔透的烧麦被一双修长的手递了过来。“大哥……”

“不是嚷着要吃吗,快吃吧。”

“哦。”

我和姐姐回到家里已是日上三竿,因为顾先生的坚持,我们不得不再次麻烦那位据说平时不怎么会客的顾家少爷开车护送。

其实本不必如此,如今的刘氏,又哪里需要顾家如此重视?

一路上,我和姐姐都没有与这位大少爷谈话的yù_wàng,我是因为实在不想和这么一个睚眦必报的人有过多的牵涉,而姐姐大概是早间寒暄累了的缘故,一直坐在后座闭目养神。而那位不苟言笑的大少爷,想必此时的心情也没有好到哪去。

车子路过江宁坊的石牌门时,我看到了站在大门口翘首以盼的韩妈和木伯,如今家里也就这些一直跟在父亲身边的老人还拿我们姐俩当宝贝似得供着,出一趟小门,都要在门口站立许久。

“任务完成了,谢谢顾少爷的车。我就不留您喝茶了,知道您喝不惯。”我一边唤着姐姐,一边推开车门打算下车。

姐姐正要道谢,听我这么一说,道谢的话也不说了,回过头来教训我:“刘罕昭,父亲母亲平时是这么教育你的?你的幼承庭训学哪里去了!”

我正要辩驳,那人到先开了口:“刘姐姐也别见怪了,父亲既然叫我送人,想必也没拿二位当外人。两位既是耀山先生的弟子,那我们也算师出同门,我还得尊您一声师姐,喊罕昭妹妹一声师妹呢!”

他师妹两字喊得极重,原来这一路不说话是在盘算怎么变着法儿的占我便宜,好你个假洋鬼子,我刘罕昭从小就不是吃素的。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针尖对麦芒了。

“姐姐,既然师兄都这样说了,那三月三那天我们就恭候顾先生和师兄的大—驾—了!”

“你这孩子,顾师弟莫怪。今日多谢你,进去喝杯茶吧。”姐姐还是笑着邀请顾少顷,只不过说话的语气比刚才亲近了许多。

“师姐,你看家父还等着我回去复命呢,改天一定叨扰。”

“那我就不留你了,改天再好好招待。”

“一定。再见啦,小师妹!”

我就纳闷了,怎么一眨眼的功夫,突然就转了性,这变化也太快了些。不等我细想,韩妈和木伯已围了上来,一个问着我们此行是否顺利,一个问我可觉得饿了。

不待我们回答,有小丫头跑来,说老爷请大小姐过去,姐姐简单交待了我几句,跟着她匆匆去了书房。我则蹦蹦跳跳的跑去上房找母亲邀功去了。

春日午后阳光大好,秦淮河畔的小贩吃过午饭早早就将新进的货物摆了出来,街头卖花的阿婆也不甘落后,手里挎着个篾竹篮编成的竹盘,托着三两朵玉兰花,还有茉莉,栀子串成的手钏儿。淡淡的白隐着幽幽的香,伴着阿婆软糯的叫卖,瞬间弥漫了整座南京城。

远处小摊的阿妹见状,也不管不顾的扯着嗓子喊了起来:“桂花、小元宵……桂花、小元宵……”

“哇,罕昭,我饿了,我们。”还未待我说话,吴海朱已拉着我跑到了街对面的食化坊上,叫了两碗小元宵。

今日是父亲和姐姐给我放的最后一个假日,过了明日三月三,父亲在众亲朋面前给我举办拜师礼后,我就要向这个年纪的新式少女一样,也要跑到洋学堂去念中学。说到念书我也不是不愿意,早年间家里光景好的时候,父亲母亲也曾给我请过许多私塾先生,只是那时还没出现像“dee”这样的“德先生”和“赛先生”。所学得也不过是些经史子集等在现在是用来被打倒的东西。不管怎么说,父亲虽是旧式家庭出来的孩子,在教育子女的问题上,却不约而同的与老师有着相当大的默契。这,也算他们能成为莫逆之交和父亲非要办拜师礼的原因之一吧。

小小的元宵色白如玉,软糯筋道,加上桂花浓郁的香气,虽放在一个不甚雅致的白碗里,还是引得我和海朱口水连连。我快速横扫仅剩的一个元宵后,对着热情的阿妹喊道:“小妹,再来一碗,这回多放点赤豆。”

“好嘞。”

吴海朱瞠目结舌:“刘罕昭,我们还没去夫子庙呢,你不吃其他东西啦?”

“哎呀,我才不管。今日要吃三大碗,过了明天我可就不自由了!对了,明天可是我的拜师礼,你就不表示表示么。”我坏笑着,盯着对面的海朱笑得毛骨悚然。

“你要什么表示?”吴海朱说得磕磕绊绊,好像我要她摘月亮似的。

“哈哈,也没什么特别的想法,不如就请我吃小元宵吧!”

“好啊,想吃多少吃多少,我请客。”乍然想起的男声带着一丝促狭的笑意在我耳边响起,那声音怎么听怎么觉得像是在哪里听过。

顾少顷!

不用想也知道此时对面的吴海朱和那厮一惊一笑的可恶表情。“罕昭,你……你不给我介绍介绍?hey?”吴海朱小心翼翼地指着我背后突然出现的两位西装少爷轻轻说道,那动作好像怕我吃了她似的。

不过我现在的表情还真有点想吃人的感觉,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南京城这么大,偏偏就让我遇上了罗曼蒂克式的塞纳乔,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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