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材家的听了这话,立马摆出一副刁钻的嘴脸,“姑娘好大的口气,现开发了我,姑娘不怕打脸吗?我可是行得端做得正,因为没事前打点才被撵出去的,到哪里我都不怕。”
“行得端做得正?”苏可抿着嘴角勾了勾,“颠倒黑白、造谣生事也叫行得端做得正?我忍你这么多话,无非看你有些岁数,不同你理论,你却得寸进尺起来。你既然这么委屈,我倒要问问妈妈,这所谓的‘鞍前马后、吃苦受累’指的是之前整理库房时,嚷的腰酸腿痛吗?我将日用杂物一类交给妈妈管理,妈妈可否按照我之前要求的做好补给?现在库房里有四季椅搭多少对,马上要开始支领的手炉脚炉有多少个,我生病之前来的那批红烛都有哪房支走了,这些妈妈回答得上来吗?”
眼瞅着张材家的变了脸,嘴也支吾起来,苏可乘胜追击,“妈妈分内的事不做,整日说三道四,只盯着别人家的鸡毛蒜皮,还添油加醋任意造谣。恕我的库房只缺干活的手,不缺搬弄是非的嘴。”
张材家的彻底慌了手脚,她知道苏可能耐,也听王宝贵家的说起苏可咄咄逼人的本事,可总以为不过尔尔。二十来岁的丫头片子能有多大本事。
可今日领教,果然是个极厉害的。
但张材家的也不是吃素的,斜着肩膀插着腰,目露凶光,“姑娘别跟我这里牵三扯四的,仗着家里的脸面就吆五喝六,真拿自己当根葱了。我闺女在大小姐那里当差,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姑娘还真别跟我挺腰子,打量你背后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我不知道呢。说出一两件来,只怕姑娘也吃不了兜着走。”
无理搅三分便是如此了。她真的知道吗?不尽然。可她这么说了,就给外人留了无数猜想。
这是真高手。
苏可自诩牙尖嘴利,这会子也做不到平静无波了。她双目含怒,几步从台阶上走下去,要和张材家的当面对质一番。许多事,你不辩解还真就不行。
但或许是走得急了,也或许是脚伤真的还没好,苏可三两步迈得大了,到张材家的跟前时,一脚竟没踩稳。只觉崴了脚的那只钻心的一股疼,身子一歪,手就势扬了起来。落在对方眼里,便成了冲上来撕扯的架势。
张材家的哪能容忍一个丫头片子对她动手,说时迟那时快,一个巴掌就朝着苏可脸上抽了过去。
啪。
力气之大,将苏刚站直的身体直接又扇倒了下去。这样摔在地上,脸至少要蹭掉一层皮。
可就在这时伸过来一副手臂,拦腰将苏可抱住,一个错步护在了怀里。
苏可抬头见了来人,不由大惊,“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