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晨雪和南宫书墨一大早被请回庆王府。只看到书房内坐着几个人正掩面而泣。听了介绍才知,这几人是庆王妃的娘家人。
庆王妃的父亲原是吏部尚书,庆王妃的母亲虽是嫡妻,可却一直未能生出嫡子,所以郁郁而终。这位尚书大人也有不少的妾侍,女儿生了一堆,可却没有一个儿子。后来娶了一位继室,这才生了个儿子。因是老来子,溺爱娇宠尤过。将儿子养成了个不折不扣的纨绔不说,甚至杀人放火强抢民女是无恶不做。
就在庆王爷进京前两年,这位尚书被儿子所累,被御史弹核。皇上念其多年功绩,只罢其官职,罚银万两。所以如今的这位尚书在京中并无官职,只是一介布衣而已。
坐了一会儿,听几人断断续续的哭诉了一番,幕晨雪总算是听明白了。原来庆王妃这位同父异母的弟弟又闯祸了。这次是因为在赌坊赌钱,输了不认不说,还将赌坊的东家给打死了。依着老尚书的意思,若是寻常的商人,这打死也就打死了,最多赔些银子也就是了。
可是这位东家来头可是不小,乃是现任吏部尚书的庶子,而且是景王妃的弟弟,虽非同母所生,可就算是庶出,此事也非同小可。所以被京城御门关押在大牢之中,不得任何人探视,现下只等收集完全部的证据,提审后再上报刑部秋后问斩。
庆王如今掌管刑部,又与此人有着姻亲关系,所以这位老尚书这才厚着脸,求到了庆王府。
“王爷就算不看在王妃的情份上,也要看在外孙的面子上,那可是他的亲舅舅,是老夫唯一的儿子啊!”老尚书一边儿忍着心疼,一边儿抹着泪,他这一生全都毁在了这个儿子的手里,可如今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百年后无人养老送终,一思及此,就算是不要这张老脸,还是要为儿子求情的。
“岳父大人,此事不是本王不欲相帮,而是这人证物证具在,总不能让本王寻私枉法帮亲不帮理,别说是本王不过是暂掌刑部,就是有朝一日位高权重,这事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对于这位舅兄,庆王爷本就不愿相帮,甚至这次进京,连岳家都未曾探望,为的就是不愿与这位爱惹麻烦的舅兄扯上关系。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不上赶着去,人家却要上赶着来。这才多久,这人又犯了杀人大罪。而这次杀的还是现任吏部尚书之子,这让他如何相帮?看了嫡子一眼,示意他不要为这种人求情。
南宫勋对于这位小舅舅,也没什么好感。不过当年他在京中时日尚短,两家走的又不亲厚,所以虽有不喜,可却并未多有厌恶。见父亲暗示,他只当没听到没看到,端着茶一言不发。
幕晨雪冷眼旁观,大概也能猜出几分,反正这事和她沾不上边,她也懒得费神。南宫书墨更是连眼神都未给一个,坐在妻子的身边只管喝茶。
老尚书眼看着庆王府诸人都想要置身事外,心里难免有气,若是自己的女儿跟着一起来了京城,又怎会看着弟弟被抓而置若罔闻。
“王爷,您执掌刑部,这人是有罪无罪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就算是小儿有错在先,可老夫认罚,无论罚银多少,老夫都认。只要王爷稍微运作一下,找个死囚一替,至少可保小儿一命。老夫答应王爷,只要能救小儿一命,老夫保证带他离开京城,走的远远的,断不会为王府召祸!”
这话说的竟然如此理直气壮,让幕晨雪听了都感觉汗颜。庆王爷听的也是一脸的嫌恶,他现在正在和景王、宣王争储君之位,二人唯恐拿不到他的把柄,难道为了这么一个废人,而要将自己的前程断送。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这件事本王还需要再命人仔细查询,岳父大人还是先回去吧。若是尚有回旋的余地,本王总不会置之不理就是了。不过本王还是那句话,只能尽力一试,不保证一定可以成事!”这试不试的又有谁能知道。反正庆王爷绝不会为了此人,而去找景王求情。
“你!”老尚书一脸的无奈,他如今无官无职,若不是因为他是庆王爷的岳家,只怕这京中早已无他立足之地。如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儿子待审受死。
“好,我等着!咱们走!”一怒之下带着家人拂袖而去。南宫勋和郡王妃起身相送,他们毕竟是晚辈。庆王爷却并未起身,只是一摆手,算是还了一礼。
等人都走了,庆王爷这才一脸倦容的靠坐在太师椅上,看向庶子,“书墨,这事你怎么看?”
“这事儿还要看父亲的意思,若是父亲还想争那个位置,那么这事只能秉公处理。若是父亲想拿自己的前程来换这人一命,大可按照刚才说的办!”南宫书墨明白父亲心中早已有了主意,问他不过是让自己心里好过一些罢了。
父子两个再未说话,等到南宫勋和郡王妃回来,几人就此事又商量了一番。
郡王妃一脸不屑的看了郡王爷一眼,当初她嫁进庆王府,处处受婆婆的气,事事被郡王爷嫌弃。如今进了京城才知,婆婆的娘家早已败落,与她的娘家本就不可同日而语,“父亲,这件事本就是那位小舅父的错,父亲万不可为了这种人而得罪了景王,让宣王拿了把柄!”
郡王妃这话说的虽不好听,可总算她还明白,什么可行什么不可行。
南宫勋看了郡王妃一眼,不予置评,而是用余光看向了幕晨雪,见她一脸的淡然,很明显不愿惹事上身,心里暗叹一口气。
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