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经到了快要结束的时候,大家表面上都欢笑,但是内心却有着一丝的忧郁,毕竟大家内心都有一道坎,就是龙华,这件事如果没有龙华这根导火索,整件事情就会溃不成军,所谓成也龙华,败也龙华。
张靖远知道人死不能复生,事情还是需要继续做的,不可能只因为一个人的死而荒废了自己,张靖远这几日都在主持发救灾银的事情,毕竟这件事情对于他来说还是一件比较大的事情,对于自己的多年内伤终于化解,自己做些能弥补百姓的事自然是一种愉悦。
至此全城百姓开始歌颂张靖远,张靖远踱着步子在自己的左骁骑慢慢的走着,估计这些事情忙完之后,张靖远就会去孝州上任,此刻张靖远想到:“也好,离开此地说不定是件好事情也说不定,毕竟京城脚下是非多。”
张靖远迈开步子,此刻正好遇到白玉狐,于是两人打了个照面,两人相约坐了下来,张靖远开口说道:“军师,最近事务繁忙真是辛苦了。”
白玉狐浅浅一笑,道:“王爷关心了,最近还好,都还忙得过来。”
张靖远此刻拉着白玉狐的手道:“其实此次如果不是你,我们就早已去见阎王爷了,如果不是你,我们现在也不会加官进爵,如果不是你,兵部的罪行也不会公布,如果不是你,这救灾银还在贪官手上,其实至始至终我都应该感谢你,真的应该感谢你,对于龙华的事,其实我之前也有所预料,这件事真的不能怪你,这事事难料,这天下哪有这么完美的计划,我们辛苦的走到这一步,大家都不能容易,如果在最后冒险救龙华功亏一篑,大家都会死的,我想龙华也不愿意看到这一点,我想他也会理解的,如果真有下辈子,我们还是下辈子报答他吧!”
白玉狐此刻咳嗽了一声,慢慢说道:“王爷,其实龙华早就知道自己会死,他是心甘情愿去死的。”
“心甘情愿?”顿时张靖远开始一脸茫然,说道:“如何心甘情愿的,难道他事先就知道?”
白玉狐摇了摇头,道:“他不知道,但是他已经做好人头落地的准备。”
“人头落地?”张靖远此刻问道:“这件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仔细给我说清楚。”
白玉狐回答道:“我之前到龙华的房间看见他把他最心爱的口笛都烧了,但是没烧完全,只有一小截没烧完,这口笛是龙华从小到大都佩戴在身上的,因为这是他母亲死之前留给他的最后一件东西,所以他一般情况下不会烧的,但是他这样做了,就说明他知道这件事的凶险,因为他心里清楚人有时尽力而无力回天,所以他知道这件事的最坏打算,他不怕死,因为他自己心里早就打下了算盘,死了就算了,没死就当自己赚了,就是如此简单,所以他知道,他也预料到这件事的结局。
此话一说完,白玉狐就从胸前掏出那只快要烧的尸骨无存的笛子,张靖远自然认得,这是龙华最爱之物。
张靖远叹了口气,道:“真是世事难料。”
白玉狐安慰道:“还望王爷节哀顺变。”
突然张靖远在此刻抬起头,说道:“是啊,节哀顺变,其实我在想我该不该进入这是非之地,进入这皇家官宦争斗的历程里面,可能我最后被人扬灰挫骨,也可能青史留名,最后也可能无人问津,无人知晓,但是这所有的一切,都不该,如果我当时只是安心的在一个小地方当着一个小小的职位,过着安逸的生活,其实很多事只要心大了,路就宽了,我们硬是要和自己过不去,觉得自己该怎样怎样,束河当年闹饥荒,朝廷拨下救灾银全被贪官贪污,我家十三条人命全部死于非命,只留下我这一根独苗,我立志要捉拿贪污之人,看到束河死去的亲人们自然觉得内心不平静开始涌上心头,但是换句话说,死去的亲人何尝没想过,多希望我好好的活下去就好,根本没想过我为他们去报仇,更没想过让我牺牲别人去为他们报仇,更会觉得我牺牲别人换的功名利禄是多么的可耻,但是又有什么办法了,我是不想,但是这几千人的性命不容你不想,自己做出自己不想做的事而让自己认为这是做的对的事,不知道是可喜还是可悲。”
白玉狐暗自叹了口气道:“但是王爷,你知道吗,你从一个小小的通州捕头慢慢一步一步走到现在成为了王爷,这也是你的命,因为你是使命的守护者,因为要让你知道你祖辈支撑的责任需要后辈继续努力,毕竟这件事一开头就不是你做主,因为这件事一开头也许就是一个错误,也许一开始太祖太宗皇帝就没必要立下什么天子诏书,因为没有人会*,所以也没必要用天子诏书公布天下,让天下人诛灭*之人。”
张靖远顿时叹了口气道:“对,也许你说的真的很对,也许很多事情一开始就是个错误,而我们只能一错再错。”
白玉狐与张靖远相互看了一眼,道:“王爷还记得唐子健吗?”
此话一说,顿时让张靖远回想起什么,立马开口说道:“对,那个叛徒,难道现在你有他的消息吗?”
白玉狐此刻摇了摇头道:“没有,但是他的确是我们的心腹大患,不过现在也不知道他在哪?”
张靖远暗自点了点头,道:“以后不管怎样,只要看到此人,先斩后奏,此人必除。”
白玉狐立马点了点头。
张靖远此刻起身,说道:“这也到了该用餐的时候了,白军师不如和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