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汐似乎听懂了:“所以......你就用你的专业技术,帮助他控制了小河的思想,是不是?”
“你听我解释......”周大夫急着辩白,“其实这也是一种治疗手段,小河能那么快开口讲话,与此有关的!我只是没有征求你的意见,擅自动用了这种手段,我有失误,但是罪不至死......”
“这么说......”南汐也不听她的辩解,继续自己的话题,“小河的新大夫说她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恐惧,看来是有道理的,对吗?她现在连我也不信任,整天把自己锁在屋子里,听到一点儿响动就喊嘉祥哥救命,这都是你干的好事,是不是?!”
“我......我以为邓嘉祥会一直陪着她,谁知道他会坐牢?我真的无心伤害小河......”周大夫始终嘴硬。
“那么......你到底对小河用了什么手段?催眠?药物?还是某一种手术?”
南汐问出这话来,就已经暴露出她先前对这件事一无所知。可是周大夫已经彻底乱了方寸,只担心自己会因为这件事坐牢,也想不了那么多了。
她承认:“催眠......每一次为小河做催眠治疗的时候,只要你不在场,我就会向她的潜意识里灌输一种思想......这个世界是危险的,所有的人都是坏人,所有的人都想害她,只有邓嘉祥能保护她......再加上那一段时间邓嘉祥每天陪着她,也在她耳边灌输这种思维方式......我以前也跟你说过,病人的大脑就如同一张白板,要擦掉什么写上什么,医生还是有办法的。”
“还有办法补救吗?”南汐已经快压抑不住火气了。
“我有办法!”周大夫赶紧说,“你给我时间,我一定有办法让小河重新相信自己的姐姐......”
头部受伤的周大夫在医院里住了两天,出院的那天,几名警察去医院把她接走了。
她被捕了。
做为受害人家属的南汐,也在拘留所里呆了几天,理由当然是涉嫌故意伤人。
为了捞她出来,廖一江在外面奔忙了一个星期,最后不得已,不得不向远在美国的路在远求助。
那个时候,辛萍的手术已经宣告失败了,她的排异反应异常凶猛,没有任何方法能够抑制住。医生私下已经通知路在远,最坏的情况发生了。
一般出现这种问题,医生会建议从患者身体的其他部位移植皮肤到脸上,算是一种最糟糕的补救措施。
而辛萍全身的皮肤已经在那场火灾中毁掉了,她没有可供移植的皮肤。
所以,她的余生都将是一个没有脸的人。
路在远为此与裴天鸣大吵一架。路在远指责他的父亲,为了把他的妈妈打发出国,把她推上了这条不归路。裴天鸣很委屈,他辩解说自己也是想尽一份力,弥补对辛萍的亏歉,他知道好多例换脸手术都成功了,没想到在辛萍的身上会失败。
辛萍的人生再度陷入绝境,路在远也被她拖入了绝望之中。
就在这个时候,他接到了廖一江的电话,把南汐的事告诉了他。他实在没有办法脱身回国,只好打电话给裴天鸣。尽管他们父子二人为辛萍手术失败的事闹得不可开交,但裴天鸣还是按照儿子的意思,托人将南汐的事情解决了。
南汐被拘留了一个星期后,终于被放了出来。
廖一江来接她,见到她从拘留所大门里走出来,冲上来就在她的脑袋上敲了一记:“你怎么越来越笨?那么大的事,你也不跟我商量一下,你以为自己是007啊?不知道有律师有警察吗?”
他敲得真用力啊,南汐捂着头,痛得哼了一声:“我怎么知道会变成那样?我去见她之前,什么也不知道啊!我只是觉得奇怪,想到她家去堵堵看,谁知道她还真的在家,我只轻轻一诈,她就都说出来了!当时我也想报警啊,可是她要逃跑,我能让她跑吗?”
“算了,赶紧回家吧!”廖一江瞪她一眼,把她拖上了车。
她不在的这一周,芬姐全天住在她家照顾小河。平时南汐自己照顾她,经常因为妹妹不信任她与她捉迷藏而伤感。这回她离开一周,只有芬姐在家,南河更加地恐惧不安,几乎一整个星期都躲在卫生间里,说什么也不肯出来。直到南汐回家,她才肯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在床上躺一会儿。
南汐这才知道,在妹妹的潜意识中,对她这个姐姐还是有一定依赖度和信任度的。
虽然已经知道了妹妹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原因,但是因她怀着身孕,暂时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南汐只能寄希望于孩子生下来以后,希望到那个时候,妹妹能变得平和一些,可以接受常规的治疗。
那一段日子很难熬,可是还在一天一天地熬下去。
就在小河被发现怀孕的第五个月,路在远带着他的妈妈,从美国回来了!
一下飞机,他就给南汐打了电话,不是因为想念,也不是问候,而是很正式地通知她:“我回来了,找个时间去做一下小孩子的亲子鉴定吧,我还是那句话,如果是我的孩子,我一定会负责。”
南汐措手不及,结巴了几句:“哦......你刚回来,好好休息吧......这事其实......也没有那么着急。”
“还是尽快把这件事解决了吧,糊里糊涂的不好。”他说完,就挂了电话。
南汐放下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