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行李正准备回b校区宿舍楼,碰上夏禅家的车停到了校门口,司机正打开后备箱往外搬她的行李,大小姐戴着个墨镜站在旁边当甩手掌柜。
这什么情况?又来一个练胆儿的,还是真陪本姑娘来壮胆儿的?
自然又给保安拦在门口不让进,夏禅只管把学生证甩给保安,在那儿噘起了小嘴,透过墨镜都能感受到那种不耐烦的劲儿。今天这是怎么啦?以前的夏禅小妮子高冷归高冷,断不会这样使小性子为难保安呀。
她家的司机搁那儿跟保安解释,可能言语有些不妥当,都快吵起来了,看到保安撺掇着往外赶司机,嘴里还说“你让她自己来说,要不长着嘴是干嘛用的?”
我赶紧把行李箱丢给阿土,跑过去跟保安说:“对不起,她也是我一个宿舍的,我昨天先给她打的电话。”
保安翻着白眼:“搁这儿装什么!还请两回代言人了,自己不会说话呀?”
司机准备往上冲,我赶紧悄悄拉住了,暗暗说了声“还是让我来吧。”
上前讨好地跟保安说:“保安大哥消消气,我那同学真不是故意要这样的,她叫夏禅,是跟我们一起住b区301宿舍的室友,刚做了声带手术,不方便讲话,您就别跟我们一般计较了,麻烦请确认一下,我们刚好一起去宿管处补办手续。”
保安听我这么说,瞥了眼站在旁边,已经取下了墨镜的夏禅,又拿起学生证在系统里查了下,抬手放行“进去吧。”
我忙跟保安说“谢谢大哥”,又跟夏禅家的司机说“行李交给我们吧。”免得回头保安不给他进,又起什么争端,还不如自己先一步把他打发走。
夏禅重新戴上墨镜,赶我前头进了校门。司机只好把行李推给我:“同学,那就麻烦你了。”我笑着摇摇头,接过行李赶紧往校园里走。
夏禅踩着她的高跟鞋,摇曳多姿地走在前面,阿土、我两个一人推一个大行李箱跟在后面。才走出保安视线,夏禅就站前头不动了。
阿土推着自己的行李箱从旁边过,招呼着:“走呀,咋停这儿不动了?”
我看了夏禅一眼,推着她的行李箱绕开点走,前方高能预警,不得不防。
果然,才走不到几步,一双纤纤玉手直伸过来,猩红的尖指甲在大太阳底下,映出惨绝人寰夺目的光,我一个躲避不及被掐个正着。
“我掐死你这只臭苗,胡说什么刚做声带手术?你这是咒我咧,咒我咧,还是咒我咧?”没错,红指甲的主人就是夏禅,此刻正掐着我脖子死命摇晃着,怪我在校门口为什么骗保安说,她刚做了声带手术?
阿土停住跨坐在行李箱上,一种看好戏的姿势,这个尽挑事儿、唯恐事情闹不大的主儿,此刻嘴里还哔哔:“哟,你俩这是要撕?先说好我可谁都不帮。”
我闻言拍拍夏禅,朝着旁边偷使个眼色,她会意地松开了手,我们俩一起朝阿土逼近,异口同声地说:
“我们想手撕你这个挑事精,站住,别跑!”
这剧情反转让阿土下巴快掉没了,丫反应也挺快,蹦起来拖着大行李箱跑得嗷嗷的,大长腿儿就是好,一下子就把距离拉开了,其实我们站原地根本没挪脚。
我看了眼夏禅:“你咋回事儿?明知现在非常时期,还去惹保安做什么?怕他们太轻松就让你进学校来吗?”
夏禅在阳光下摊开那十个红手指甲儿,细看了下悠悠地开口:“姐姐我最近心情不爽不想说话,再说不是看见有你在,现在我不也好好地站在这儿了嘛。”
姐们也太有个性了吧,这说话的腔调,我都要被她气笑了。
“走吧,先回宿舍,我们刚帮你打包了清汤抄手,别等久了汤汁儿都没了。”
“是我们常去的那一家?早上出门没胃口,别说这会儿还真饿了。”夏禅也不管自己的行李箱,踩着高跟叮叮地自顾朝前走了。
我折返去推她的行李,得咧,你是女神只需要负责美,体力活儿交给我就好啦!
心说,反正有轮子,推着往前走就行,也不费什么劲儿,但我很快就为这话打脸了。因为前边就到宿舍楼,没有电梯只能爬楼梯,有轮子也不管用。
夏禅这箱子里都装了什么值钱东西?这么死沉沉的,我一级一级台阶往上挪,快把吃奶的劲儿都用完了,还好我们住4楼,要是再爬两层,真要死给她看了。
宿管阿姨还是不在,整个宿舍1、2、3层也都没碰到人,我终于凭一已之力把行李箱给拖进了402宿舍。
夏禅已经坐在书桌旁边吃上了,阿土瘫在九月床上,大长腿架在床杆上。
我把箱子往床边一靠,倒在夏禅床上,且让我先歇一歇,快累虚脱了。
这才在床上躺倒不过片刻,就听到有警笛声在校园内呼啸而过,我给这刺耳的声音吵得立刻没了疲态,差点从床上鲤鱼打挺地跃起,凑近窗户边去瞧,却只看到了警车的后尾灯,一路往校办去了。
阿土和夏禅,不知何时也挤过来窗边,见我回头问:“这又是出啥大事了?连警车都直接这么响着警笛开进来了。”
我也就看见个警车屁股,要问我出啥事了,我哪知道呀,刚不也搁床上躺着,一直跟你们这俩货在一块儿嘛。
别吃抄手了,也先别想着整理房间了,刚好不要去宿管处补办假期入住申请嘛,干脆先溜去校办看看,到底发生啥大事了?
夏禅已经坐在书桌旁边吃上了,阿土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