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秀宫正殿内,肖逸璇正跟肖逸廉并肩坐着,就见侧门处突然进来一个小太监,那小太监进来之后也不说话,就那么悄悄走到肖逸廉身后几步,向前者的一名随从太监耳语了几句。
那随从太监在听了前者的低语之后,仿佛是有些不情愿的样子,开始想要拒绝,却待前者急急又说了两句,他才勉强答应了下来,看来是张合喜已经提前许诺好会给些好处了。
等到肖逸璇兄弟二人的谈话告一段落,那随从太监便凑上前去,悄悄将后殿所发生的时候告诉了肖逸廉,同时也将张合喜的话转达,大意便是求三皇子殿下在太子殿下面前说说好话,别太过追究,往后下官必有厚报云云。
说实话,对于肖逸廉堂堂三皇子来说,张合喜拜托他的事情,根本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听完之后挥手将那太监打发下去,也不照着张合喜所拜托的那样迂回隐瞒,直接就转头向肖逸璇开口说道:“皇兄,后头好像出事儿啦!”
此言一出,直将那被张合喜拜托前来传话的太监惊得一个趔趄,心想这位三皇子殿下,不想帮忙也就罢了,怎的还主动喊出来了?
“出事?这地方还能出什么事?”
只见肖逸璇抿了口茶,浑不在意地问道。
“说是一个秀女发了急症,整张脸黑得跟煤球似的,像是要死了。”
“哦,找人叫个太医去给她瞧瞧吧,别闹出人命才好。。。对了,那犯病的是哪家女儿?”
“这我还不知道。”
闻言,肖逸廉大大咧咧转头一叫:“那个谁谁谁,去后面问问,犯病的是哪家女儿?”
话落,就见之前传话的太监应了声是,接着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接着不过一会儿,他便又原路折返了回来,径直来到二人坐前的台阶下方跪下,禀道:“禀太子殿下,三皇子殿下,那发病的秀女乃是都指挥使萧龙萧大人的长女,名字叫萧燕怡。”
“萧燕。。。怡?”
肖逸璇闻言默念,接着马上便想起了前些日里萧龙所言以及昨天夜里自己发现的那张粘墨的画卷。
下一刻,就见肖逸璇便朝着身后不远处的礼部右侍郎说道:“把那萧燕怡的名册和画卷拿来我看。”
这位侍郎闻言立即将手中册卷呈上,他先前一听出事,可真是心底慌慌---虽然那后殿的事情大都交由礼部郎中张合喜主管,但若是万一出了岔子,他这个顶头上司也是讨不了好的,也幸好,这位太子好像对此事毫不在意,这才微微放下了心来,此时见对方又要观摩名册,一颗心却是再度被提了上来。
只是肖逸璇的心理活动才没有他想得那么复杂,前者翻开那张粘墨的画卷与名册进行比对,发现名册上压根就没提过其身患暗疾的话,当下心中便泛起了嘀咕。
这萧龙身为二品大员,按理说不会做出这种欺瞒于他的事情,况且这门亲事,也是他一力与肖逸璇对面许下的,若是这萧燕怡的病症是真的,对方就不可能不向自己提起,否则的话,肖逸璇就不得不重新估量一番他的胆子,恩,还有他的智商。
想到这里,肖逸璇又细细将那粘墨的画卷看了看,果然发现,那墨迹竟是像极了有人在画卷完成之后涂上去的,伪造手法那叫一个拙略,也亏了这个时代没有点灯,晚上室内的灯光不够充裕,才叫肖逸璇没有当场发现。
“这个时代,居然还有不想嫁给皇太子的女人?”
只见肖逸璇自语一声,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当下更是对这个傻得可爱的女子起了好奇之心,转向肖逸廉说到:“老三,交给你个任务。”
“啊,皇兄你说。”
“你去代我看看这个萧燕怡,不论如何,都务必叫她参与这次的选秀,不得缺席!”
“哦!”
闻言,肖逸廉应了一声,站起身来就往外走,走了一半才反应过来,回头问道:“皇兄,那要是她半道死了咋整?”
“化成灰也得来!”
“好嘞!”
。。。。。。
储秀宫东殿一处厢房内,萧燕怡正独自躺着,就在方才,已经有太医为她把过了脉,实际上她的身体健康得很,太医自然是得不出什么结论的,忙活半天之后,只能推说是她身患‘奇症’,暂无解决之法,只不过今日这选秀,却是万万都不得再行参加的,免得冒犯了太子殿下。
听到这话的萧燕怡心中是松了口气,同时也是再一次地因自己爹爹暗自愧疚起来,心想这一回,爹爹所要承受的压力定是不小了,不仅如此,待自己回府之后,肯定也免不了一番极其严厉的责罚,自己有无病症,别人不知道,那萧龙可是清楚的很!
想到这里,萧燕怡心中难过,竟是难得地开始思考,自己这般一意孤行,也不知悄悄害了萧龙多少次,只为自己心中那一份坚持,又究竟是值或不值呢?
“还有燕芸,我是脱身了,可她却大抵得留在这里,受那深宫之苦。。。”
摸着自己用特制染料涂黑的俏脸,萧燕怡悄悄自语道,双眼无神地望着窗外,愣愣出神。
就在这时,萧燕怡却听到门外一阵喧哗,好像那还留在门外未走的太监和太医在向什么人问好,不等她反映过来,就听大门轻响,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便就此窜了进来。
来者正是肖逸廉,这货进门看见半躺在床上的萧燕怡,也不罗嗦,开口就问:“能下地否?”
“这位、这位。。。大人,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