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时间的静默,辜择只觉得沈栖是在用无穷无尽的冷漠来对自己,就像细微的刺,刺得人心里疼得慌,却无从宣泄。回想前一段时日发生的种种,全都是成了荒唐事,连着他自己都觉得……可笑至极。

辜择视线一转不转的盯着沈栖,“你为什么……不早言明?”为了一个满口谎言的人,他几乎做了许多绝不可能去做的事情,如今知道错了,剩余的也只有懊悔。

沈栖的脸上飞快的转过一抹惊讶,“言明?我为何要跟你言明?”

辜择眸色更加黯了起来,张了张口半个字都没挤出来,的确是了,她当日在相国寺是特意蒙了面纱的,既然这样又为何……要告诉自己。然而,心中还是不自觉的起了星星点点的恨意,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辜择想起来,当初他那妹妹头一次将沈栖带到自己面前来的时候,他分明觉得此人灵俏大方……命运就是那么可笑,兜兜转转竟让他错失了机会。

沈栖只在去年书院那一阵时常听起辜悦如心烦她大哥的事,为了一个随意楼出来的丫鬟更是同整个辜府闹得不可开交。然而,人是他认下的,事情是他自己做的,为何到了现在却又有几分怪责自己的意思?沈栖目光在他脸上一扫而过,转了身之后将要离开。

而后面辜择忽然道了一声:“且慢!”

沈栖脚步略滞,稍稍偏转了头。

辜择从那树荫深处走出了几步,声音沉然的问沈栖:“你难道不怀疑为何当初有人要在南北文会的时候装作是你?”

沈栖原先不明所以,可自从知道有个柳棕是在随意楼嫣姬身边,又一心想要杀死自己之后,她就没有什么想不穿的了。只怕那个时候,柳棕还不能确定自己到底是哪个,有此一举不过是想激出自己。“我知道——”沈栖飞快的道了一句后就再无话可说,继续往前走。

可辜择看着这人离开的背影,只觉心中被股莫名的怒火所炙烤着,自从辜悦如告知了自己真相后,他没有一日不是活在懊悔之中,可……可这始作俑者竟然能这样漠然的置身事外!他垂在双侧的手轻轻握成了拳头,心头翻搅的盛怒将整个人的理智都淹没了,辜择忽然快步跟了上去,从后头一把抱住了沈栖,发觉怀中那人悚然一惊挣扎起来后更加大力,恨不能将此人都融入自己的身体中。

沈栖哪里料到一向斯文有礼的辜择会这样,挣脱不开只能开口呼救,可声音只凝在了嘴边就被他一把给捂住了。

方才还有人远远而来,见两人这暧昧姿势又掉头走开了。

辜择毫无理智可言,越发觉得怀中的身躯柔软温香,他抱着沈栖去了树荫后的墙角,将她对面自己掰正了她的脸逼着她看向自己。“沈栖——”

疯狂和可怜在他脸上变化不定,那张毓秀的脸也变得扭曲了起来,他眼前什么都瞧不见,只能看见沈栖那一张艳光扑面的脸。“你我早就相识,不该这样错过的……沈栖,你要你愿意……只要你愿意……”辜择像是哽住了一般,余下的话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沈栖现在脸上带着怒容,挑着眉斥道:“愿意?愿意什么?难道辜公子还会为了沈栖再一次的同满辜府的人再做一次对?旁的不说,沈栖已经定了人,辜公子是否真的要跟镇国公府过不去?”她的手完全被辜择给握住了手腕,半点都动弹不得,等到了这个时候也只能搬出镇国公府威吓了。

而辜择的面上果然是出现了一瞬间的动摇和迟疑,然而他立即又打定了注意,神情凌然咬牙道:“只要你愿意,我什么……都能!”为了不能,他为了跳那支舞的人已经倾覆了这样多的东西,还有什么不能做的!

“住口!”沈栖望着眼前这人,以前的那些欣赏全都消失干净了,看着他现在只剩下厌恶。“你哪里来的自信觉得我会愿意?”

“……”辜择哑然,继而低着头苦笑,“是了,裴公子处处皆是比我好,你……何必愿意。”他虽这样说着,可却没有半点要松开沈栖的意思。略微垂着长睫,脸上更是出现了一种慧明晦暗的感觉,他的声音闷绝低沉,继续了道:“沈栖,你别怪我。”

这话才一说完,辜择就朝着沈栖倾身了过来。他自从相国寺见到那支舞惊为天人之后就仿佛是入了魔,心心念念的想要找到此人,却没想到自己之前是被人诓骗了,而如今真正的人就在眼前。辜择仍然觉得一切都还有挽救的余地,一切冷言冷语都不足以打消他的念头。只消他能得到沈栖,那之前的那些事情就不算错的离谱,都算是回归了正道。

沈栖惊骇不已,想着这人竟然这样软硬不吃,仿佛疯魔一样,难道他都半点不顾及后果吗?眼见此人的脸越发靠近,她挣扎得也愈发厉害了起来。可忽然……辜择身子一软,从沈栖面前的瘫软了下去,而站在他身后——是手中握着一根木棍的裴棠。

沈栖惊魂未定,目光还带着两分懵然,硬生生挤出了一个笑容来,咬牙道:“还好你来了?”

裴棠眉宇紧皱,周身散着恶寒,他伸出手抱住了沈栖,带了两份庆幸道:“你没事吧……”说完又觉得这话甚是不妥,紧闭了唇。

沈栖却没在意这些,心中仍然惊颤不定,低声问起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裴棠没作声,只是松开沈栖稍稍侧头往一处看了看。沈栖也跟着看了过去,只见辜悦如手中揪着帕子,脸色雪白的站在不远处。仿佛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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