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王府,位于南京城东南侧,毗邻皇城。
此刻,在蜀王府前院的秋实堂中,身材欣长,看起来极为儒雅的蜀王朱椿,正陪着两个瞧着与他年岁差不多的人。
“椿弟,听说这次除了咱们几家的孩子们,以及松弟府上的几个小家伙之外,其余的皇族子弟全都没有通过测试。”
一个胖乎乎,唇上留着两撇八字胡的中年人,摸了摸自己的将军肚,笑眯眯地说道:“这回那几个家伙却是丢了两面,看他们还敢不敢在日后的聚会里嚣张。”
“六皇兄,这话还是少说为妙。”朱椿饮了一口茶,道:“再怎么说,他们也是咱们的兄弟,四皇兄可是经常教育我们,要相亲相爱啊!”
六皇兄?
看来这胖乎乎的人便是楚王,朱桢了。
“椿哥,你也太小心了。”坐在最边上的一个青年人,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帮,道:“我觉得六皇兄说得不错,你没瞧松弟之前是如何对付朱权的?依着我的意思,那朱榑总是和松弟对着干,估计也蹦跶不了多长时间了。”
“十三弟,你说话怎地还是这般口无遮拦?”
朱椿没好气地瞪了那青年人一眼,道:“你们也知道,这次四皇兄与松弟搞的这个所谓操.练,可不仅仅只是个噱头。只要小家伙们能够坚持三个月的时间,到时候凭借表现,他们就能够获得相应的权利。”
十三弟?
能够被朱椿叫做十三弟的,只有代王朱桂了。
“一群小家伙,能够有多大的权利?”朱桂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膀,道:“再说了,咱们大明朝除了那些封疆大吏之外,实权部门都把持在有数的几个人手里,他们舍得把权力交出来?”
“交不交出来地都是后话,反正据我所知,松弟绝对不会做亏本的买卖。”朱椿没在意朱桂的话,“再者说了,这样不正好让小家伙们历练一下吗?”
“椿弟说得不错。”朱桢摸了摸唇上的两撇八字须,仍旧是那一副笑眯眯的表情:“总之比起朱榑、朱橞那些皇弟们的儿子们,咱们几家的孩子,可是给咱们好好地争了口气啊!”
“对,对……”
就在朱椿还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门外左长史朱振清,急匆匆地走了进来,瞧那表情似乎有些不对劲。
“朱长史,何事如此慌张?”朱椿倒也没避讳着自己的这两个兄弟,毕竟他们三人的关系很好,时常聚会。
朱振清偷眼瞥了一眼朱桢还有朱桂,有些迟疑。
“朱长史,有什么就说,楚王还有代王都是本王的亲兄弟,没什么可藏着掖真的。”对于朱振清的表现,朱椿有些不太满意。
心说这家伙是怎么了,平日里挺有眼力价儿的啊?
朱振清咬咬牙,还是沉声说道:“启禀王爷,燇公子回来了……”
“嗯?回来了?”朱椿看了看外头的天气,惊喜道:“这小子在外头都跑了一天了,也不知道松弟究竟是如何操练他们的。快,快让他来秋实堂!”
“这……”朱振清咬咬牙,道:“王爷,燇公子并非是因为操练结束才回府的,而是,而是……”
说到这里的时候,住真情有些难以启齿了。
朱椿瞧出来点端倪,道:“你他娘地倒是说话啊,是不是燇儿受伤了?”
“王爷,燇公子是被韩王殿下给赶回来的……不对,不对,也可以说是燇公子,自行退出的。”朱振清抬头看了朱椿一眼,心说这是你叫我说得,丢人了可不能赖我身上。
“什么?”原本朱椿还在为自己的儿子没被朱松淘汰而自鸣得意,现在可倒好,这小子竟然自己退出了。
这脸,可是被甩得啪啪地响!
“让他给老子滚进来。”朱椿的脸色漆黑如墨,咆哮了起来。
“父王,为何如此生气?”没等朱振清回话呢,脸上还带着些许苍白之色的朱悦燇慢悠悠地走进了秋实堂。
瞧着朱悦燇那不紧不慢的样子,朱桢还有朱桂是一脸的愕然之色,倒是朱椿,那气是不打一处来。
“给我跪下!”朱椿坐在椅子上,黑着脸呵斥道。
“啊?”朱悦燇根本就还不晓得是怎么回事呢,就被他老爹的呵斥声给吓怕了。
尽管朱椿平日里在府中很宠朱悦燇,但是只要他发火的话,这小子就会秒怂。
老老实实地凑到朱椿身前,朱悦燇一脸苦逼地跪了下来。
嘶!
这一跪可不要紧,要知道这货被朱松下令绑在十字木桩上足足一白天,也就是说四个半时辰,这才刚刚解放了身体,血液循环还没彻底恢复过来,这一跪,让他被捆绑的下半截身体,疼得就像是针扎一样。
许是瞧见了朱松脸上的表情,也许是没有瞧见,朱椿依旧是那一副毫无表情的面孔:“说说吧,为何你其他的皇兄、皇弟们都还没有回府,唯独你回来了?”
根据他们所打探到的情报来看,这一批被特意挑选出来的皇族子弟,除了在半途之中就已经放弃的人之外,所有到达军营的皇族子弟都被留了下来。
那……凭什么这小子还在这?
怎么也想不通的朱椿以及朱桂、朱桢三兄弟,干脆懒得去想了,直接问他。
朱悦燇冏着一张脸,道:“父王,六皇伯,十三皇叔,这事可怪不得我啊!今日,我们……”
面对这三位长辈,朱悦燇哪里敢有半点的隐瞒,直接将近日所发生的一切都和盘托出,连带着,把今日在演武场中所看到